不!
不可能!
他们行事向来谨之又慎,与此人也是初次相见,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他就看出了破绽?
心怀鬼蜮的两人,已开始胡思乱想。
若此时他们中有一人拂袖而去,赌局将不再成立,留下的一方必成赢家,至于离开的那方,必成为媒体笔下冷嘲热讽的对象;可若是他们同时离开,高阳和皇考两大诗社因畏惧而逃离扈湖,此消息一传开,他们在伯庸城便再无立足之地。
何骐骥抽出一翎羽箭矢,朝纫日做了个手势,毫无破绽道:“礼仪之邦,尊让为先。请吧,纫社长。”
“何骐骥,”纫日咬牙切齿,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线骂他,“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咱们两个,一半斤一八两,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何骐骥故作泰然拂开手中折扇,皮笑肉不笑。
纫日攥紧白羽长翎箭,冷冷睨他,满口威胁:“你就不怕我将那件事捅出来了吗?”
“一条船上的蚂蚱,何苦自相残杀?若你当初能全身而退,怎会要我给你收拾残局?”
“你----”
钲!
琴音断,凌声止。二人似从梦中醒来,映入彼此眼底的面目,狰狞如鬼魅。
“二位,可是准备好了?”
帝居以修长指腹轻柔揿住上方的琴弦,姿态高雅清逸。薄唇微微翘起,似了如明镜。
二人再次对视,只一瞬,又很快错开。惊魂甫定,此人果然不可小觑。适才,他们的心神被他的琴声扰乱了心扉,险些暴露了那个隐瞒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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