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公发现一件奇事,自己不苟言笑的儿子最近特别喜欢独自一人愣愣发笑,而且还经常发呆,他便疑惑不解地问儿子原因。

“没有呀!爸爸,没有。”

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儿子躲他就像猫遇见了老鼠一样跑得无影无踪了。

有一天,神公突然记起自己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医生家,他决定派儿子周末跑一趟腿。这下儿子不但没有逃跑,也没有和他讲任何条件,二话没说,保证完成任务,完璧归赵。

在回市区的路上,神公子一直在回忆春节与欧阳家姐妹一同出游的情景。可以说,有时候,我们对一个人美好的感觉并不是完整的。就像我们对某个地方的思念,仅仅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瞥见一座树林的某个角落,或者是一小片带着春草香的陡坡,就会觉得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植下了一种无法消失和不会遗忘的欲望,有一种,如果此生失之交臂,就会抱憾终生,无法弥补的感觉。

此时,神公子就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新鲜的感觉让他的血流像小溪一样在全身汩汩流淌着,奔涌着,忽而就要从鼻腔喷射而出。他想在阳光下高歌一曲,或者跑到没人的地方乱翻一阵筋斗,还想酌一壶小酒。总之,他现在浑身逮劲,活力四射得要做各种出格的事。

哎!哎!人可真难说。就比如我,现在就打着为爸爸拿文件的幌子去见欧阳家的小姐妹,我撒了谎,我可是要进地狱的。

神公子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欧阳莼,她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浑身滚烫,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她的头上还缠着几圈绷带,绷带上被几滴鲜血染红,发白的脸色,紫红的嘴唇,像个忧伤的芭比娃娃,面无表情,见到神公子来了,只是有气无力地朝他眨眨眼睛。

此时,他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才好,想起几个月前,他们还在那片有着一大片水杉为背景的嫩草坡上嬉笑打骂,她和他谈贝多芬,谈达芬奇,谈拉斐尔,谈巴黎的艺术中心,这个具有无限气息的艺术活力的身体让他觉得那样迷人又浪漫。而现在,她像一朵发蔫的花,对着他闪烁着忧伤的眼睛。

他的心里更感叹实事多变,但又不敢造次,中规中矩地站在那里干着急。

医生忙前忙后,哭丧着一张老脸,说不该让女儿淋雨走路回家。妹妹欧阳洁很聪明,看到姐姐回来的那个晚上,不停地在揪着那只衣柜里的娃娃,知道姐姐并不只是身体病了。她感到姐姐的身体里好像蕴藏着一种难言的痛苦,那种痛苦正在悄悄捆绑着她的神经,让她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姐姐,你总要吃点什么呀!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妹妹看到姐姐只是摇了摇头,把身体翻向另一边,好像不是在对着自己,而是在对着自己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个人一定是她心中的爱情。

“哼!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把我姐姐弄生病了。”

妹妹当着神公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的确,我们这些臭男人最喜欢撒谎,而且又不愿承认撒谎,迟早都是要进地狱的。”神公子说话有板有眼,举止庄重,从来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可是这句话却说到了妹妹的心坎上,令妹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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