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余窈点点头,“道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自称晚秋的贵女没为余窈下了逐客令而发怒,反倒是一旁的丫鬟愤愤不平。

“我家小姐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余窈连眼皮子都没抬,“海棠,掌嘴。”

海棠听姑娘叫自己,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就直接奔着那丫鬟去了,耳光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我做事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指手画脚。你主子不会教人,那我便来教教你,论身份,你主子也不过是护国将军之女,而我爹亦是当朝宰相。都是一品大员的嫡女,谁也不比谁高贵,道个歉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难道我捧着供着你们主仆二人才是道理?你当你家主子是皇家的公主不成?”

晚秋的脸被臊得通红一片,这哪里是教训下人,分明是指桑骂槐讽刺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羞愤之下,晚秋夺门而出,丫鬟捂着脸也不敢再挑衅,跟着追了出去。

海棠这会脑子乱得很,她和杜鹃一样,从七八岁就跟着二姑娘,这都多少年了,头一次见姑娘让自己去掌别人的嘴,这还是自己那个面慈心软的姑娘吗?海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转头不经意和余窈对视,清透又黝黑的眸子里泛着海棠看不懂的情绪。

脑子里突然被海棠的疑惑塞满,余窈对自己这个时灵时不灵的读心技能也是无语了,读心不是你想读,想读就能读,不想读的时候反倒塞了一脑子!

余窈拍拍海棠的肩膀,端的意味深长。

她也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异常,只是没想过这个人会是一直在原主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海棠。

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刻意的解释反而让人觉得惊悚,人类对自己不能接受或者不敢接受的事情会自行脑补并解释,莫不如先这么潜移默化的接触着吧。

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沉默,直到门又被敲响。

这回是庙里的知客,通知余窈去斋堂用膳的。

余窈也没了躺着的心思,直接跟着知客走了。路过李婉的门前,她还迟疑了一下,发现屋里安静得很,便也没再逗留。

她们这些外来的香客住在寺里的西侧,西侧又被隔成数个小院,并不是为了给达官贵人更好的居住体验,而是为了将阶层不同的人划分至不同的区域,以免平民百姓会无意间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惹祸上身。

东侧住着寺里的僧人,后来又多了个大皇子,为了安全考虑,斋堂被寺里一分为二,西厢这一侧的斋堂是后建的。

以上这些,都是知客一边走着一边给她介绍的。和现代的导游差不多,一路上就这么叨叨咕咕的,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到了地方,余窈才发现虽然斋堂内被屏风与绿植分割成了许多小块,空间保证了相对独立性,但在这里用膳的人大多数衣衫朴素(朴素都算是客气的形容),少有几个身着绫罗珠光宝气浓厚之人,看起来也像是富户商人而绝非权贵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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