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皇后说话,且听语气似乎对尚初云的画颇为赞赏后,陆随便适时住口。

尚初云的画确实得皇后之心,因为彼时圣上年迈,且身体已是不复从前,朝堂之上,已纷纷站位,皇后之子虽被立为太子,但是却不比肃王睿王得圣上欢心,因此她心里不安,只怕太子入主圣位无望。

可此时尚初云的画中,雍容华贵的牡丹便指的是她,而喜鹊登枝,却似乎在说,有喜鹊来报,太子登顶之事已近,所以此画之意,皇后顿觉是个好意头,且又想到不久前,有一高僧对她说的话,便是脸上也抑不住大喜之色。

“此画当是上选。”皇后遂决定道。

“母后,这”太子虽倾向岳惜烟,可此时既是自己的母后做了决定,便也不再一争,只道,“那岳小姐的画便是次选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尚初云身上,所以她默许了太子的话,只又让尚初云上前,后者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她有了问话的兴趣。“你姓尚吏部的尚史是你什么人?”

“回皇后娘娘,尚史大人是小女的二叔。”

在大太监报上这五名秀女的来历时,皇后并未在意尚初云,因为在场的五位秀女中,尚初云家中官职最低,而皇后本要为太子物色侧妃,那定是家中官职越高越好,所以她一开始本就没有属意尚初云。

只是此时却不一样了,她原本就相信这高僧的话,说是不久便会遇到喜鹊登枝,她本以为这喜鹊登枝或许指的是她所遇到的景象,却不知原来是一副画。

那这尚初云可是个贵人了,皇后已是属意尚初云为太子侧妃,便向身旁的嫲嫲使了个眼色。

这嫲嫲本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在走到尚初云身前时,却是慈眉一展,捧上一枚玉佩后便说道,“尚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赐予你的。”

若是赠花,尚初云倒知道是何意的,所以此时,她因不知皇后的意思,便是不敢直接收下,而她正是犹豫时,那边杨妃也发话了。

“真巧,本宫也想送予尚小姐玉佩。”说罢,她身旁的宫女走到尚初云身旁,并也同样捧上了一枚玉佩到尚初云眼前。

皇后一见是杨妃也来抢,便是有些皮笑肉不笑。“怎么杨妃妹妹也有意么?”

杨妃也回以一笑,“这么好的姑娘当然是百家求呀。”

而睿王李信早与沈渊通气,他是不会让尚初云真的入宫的,便只得亲自上前,“本王也想听一听尚小姐之意。”说罢,也兀自往自己的腰间摘下一枚玉佩。

若是皇后和杨妃相争也就罢了,可此时却是睿王也对尚初云有意,所以这场面似是一下子僵住了,而尚初云更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杨妃率先说话,看向尚初云,似是意有所指道,“尚小姐可要好好想想,这三枚玉佩,你要选哪一枚。”

尚初云的父兄可都是肃王李侑的人,杨妃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凭着这一点,她认为尚初云也应该选肃王,接受她所赐与的玉佩。

“尚小姐确实要好好想想了。”皇后位份最高,且又是为太子所求,自觉当然是胜算最大的,加之太子目前仍是东宫,任是哪位女子能侍奉太子,都是全族荣光,更不必说那尚史是尚初云的二叔,既是自己人,亲上加亲也是一段佳话。

尚初云一直低头不语,旁人便以为她真的是在考虑,可此时在她的心里其实已是一直打着鼓,她都不知为何还会有这一出,因她自认为并不出挑,且每一轮她都是小心翼翼地应对,可却不知为何还会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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