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明亮,时而疑惑,时而又哭又笑…

直到被国公爷的声音惊醒。

“找辆马车,送白二姑娘回去。”国公爷吩咐完,黑着脸一甩袖子走了。

李汉水这才清醒过来,就见白雨棋跟着一个小厮,急急的朝角门走去,速度还不慢。看得出来,白雨棋想离开国公府那颗急迫的心。

张了张嘴,准备喊一声“白二姑娘”却被一旁脸色铁青的刘氏给拉住了。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赶紧回去。”

只得无奈的闭嘴,长叹口气,满腹心事的离开了此地。

刘氏更不想多待,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瞪了一眼李汉青,也走了。

李汉青见众人一个一个的脸色都不太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绕绕头:“今天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这些人怎么都跟见鬼了似的,就没一个人有好脸色的。”

说完,摇摇头,也朝他的柳园走去。

忠勇侯府白家,一座雅致的院子里,并排立着两棵差不多大小的香樟。香樟上面挂着一架秋千,十二三岁的白雨书坐在上面,在轻轻摇晃。

“你们说,白雨棋就这么偷偷跑去国公府,要是被抓住了,丢不丢脸?”

香樟树不远,有一个花廊,几根紫藤缠绕其上,紫穗满垂缀以稀疏嫩叶,烂漫优美。比白雨书小一岁多的白雨画和白雨诗各摘了一穗紫藤,在互相数着花瓣玩。

“毕竟是在小地方长大的,性子野了一些。仗着跟国公府三公子有婚约,就不知天高地厚。”白雨画道。

白雨诗摘下一片花瓣扔下,幽幽说道:“祖父还在边关,国公府有喜事也不能赶回来。大哥又被上面派出去办差,也不能赶回来。三伯、三伯母和我爹、母亲只是去送了个礼,便早早回来了。”

白雨书脚尖触底,停止秋千继续摇晃,一脸不忿:“家里的长辈都不在,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为了看一眼只是跟她有婚约在身的三公子,就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竟一个人偷偷跑去国公府,这要真出点什么事,别人会怎么笑话我们白家?”

“三姐,消消气,一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你范不着这么生气。”白雨画跟白雨书都是白家三房所出,有什么事,都是劲往一处使。

“要是我也有一个世间都在美传的未婚夫,我也会忍不住偷偷去看上一眼。”白雨诗揪下最后一片花瓣,对着白雨画甜甜一笑。“四姐,这一次又是我赢了。”

白雨画把手中光秃秃的花杆一扔,哼了声:“不好玩,每次都是我输。”

“凭我们白家,凭祖父的战功,我就不信我以后的夫家会比一个野丫头差!”白雨书下了秋千,冷着脸走了。

“怕什么,祖父不在,大伯又剃了发去了寺庙,大哥还没成家。现在的白家,是我们三房掌家,凭她白雨棋是不是二房的独生女,也不能翻了天去。”白雨画冷哼一声,跟在白雨书后面,也走了。

白雨诗看着俩人的背影,只是抿嘴笑,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杆,对准香樟树下的秋千轻轻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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