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普照,白云飘飘,海水拍打着船身,噼啪乱响,船头切割着海水,在船尾处留下道道涟漪。偶尔一只鲸鱼朝天空喷洒着水柱,阳光映照下,水柱旁隐约浮现出一道绚烂的彩虹。

在海上航行久了,难免会有些无聊。林赏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远方,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海水,蓝天,浪花……甚至连风雨都看不见,这大海平静的像个温顺的小绵羊。

林赏还好些,时月可受不住这些,她一会儿跑到船仓,看着正在驾驶船只的善财,问一句:“大叔,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善财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回答她:“快了快了。”但他声音之大,总是吓得时月一哆嗦,时月也已习惯,做个鬼脸,“哼”一声,转身就跑,时月脑后一条长长的辫子甩来甩去,还故意用辫子拍打着东西,什么也打,有时打在船身上,有时打在桅杆上,有时打在林赏身上……

这不,不一会儿功夫时月又跑到甲板上了,长长的辫子在林赏身上轻轻拍打一下,双手从后面蒙住林赏的眼睛,说到:“猜猜我是谁?”这幼稚的样子,像极了六岁的小姑娘。这时林赏就总是故意笑着说:“让我猜猜,嗯~是爸爸!”

“哎呀,猜错了,哥哥真笨死了,是我啦!”时月松开小手,冲着林赏做个鬼脸。

林赏也不反驳,总是笑眯眯看着这个可爱的“妹妹”。然后时月又开口:“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林赏回答:“看海啊,你看这蓝色的大海,蓝色的天空,雪白的浪花,多美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双手比划着。

“美什么啊,每天都一个样,看不腻啊!真没意思。”时月做个委屈的表情,好像真的被谁欺负过一样。

林赏总是笑,也不答话。

时月悻悻跑来,又去问船舱里的善财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约摸一个月多了,时月又来问善财,这次善财倒是没哄骗她,这次是真的到了。

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白色往上,还有绿色。那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起初是一小点,模模糊糊,后来就清晰了起来,眼前就是伏天大陆了。

时月此时也站在了甲板上,手舞足蹈,跳来跳去,一会儿拉着林赏的手说:“哥哥你看啊,我们到了。”一会儿又跳起来试图看的更远一些。

大陆由远及近,渐渐明朗起来,就在眼前了。

船在一个码头停下,善财将船抛锚在边上,收了船帆,这时轰隆隆一阵雷,竟然下起雨来。

一看下雨,时月就更兴奋了,小脚踩着雨水“啪啪”响,昂起头,让雨水淋在她的额头上,然后顺着她长长的辫子滴答到地上。还不忘张开嘴,接着雨水,等嘴里接满了,“咕嘟”一口咽下去。

善财船上喊:“快点进船舱里来,让雨淋了会生病的!”

时月哪会听这些,依旧自顾自玩着雨。

林赏叫不走时月,只得陪着她淋雨。

善财见自己好一顿喊,也没人听,冒着雨跑过来,一手拎一个,把两个小家伙拽进船舱里,时月被拎着,脚不着地,还挣扎着,伸胳膊蹬腿,嘴里还说着:“坏大叔,坏大叔。”善财也不理,硬生生将两个小家伙拎到船舱里才放下手。

时月小脚跺的木头的船舱“吱吱嘎嘎”乱响,一脸的不情愿,又无可奈何,那表情,滑稽至极。

善财帮两个小家伙换了衣服,让他们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可这时月还是病了。

她躺在床上打着喷嚏,清鼻涕一直流,流出来他就吸溜一下吸进去,然后她就一直吸一直吸,吸的鼻头红红的,一碰生疼。

不光是鼻子,额头也是烫的吓人,她躺在床上,难受的滚来滚去。

外面雨渐停,这被一场雨水滋润过得伏天大陆,在阳光的照射下,小小的水珠放出耀眼的光芒,就好像镶嵌了一颗颗亮晶晶的大钻石。树叶上的露珠被风一吹,哗啦啦落了一地,树林中传来各种鸟儿的歌唱声,海面上一道绚丽的彩虹静静地悬挂在半空,不一会儿功夫,太阳就从云朵里钻出来,然后阳光就普照了大地,阳光洒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懒洋洋的。

这才是伏天大陆最美好的风景,可惜病的难受的时月无暇欣赏这些,她静静地趴在善财背上,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了一半的苹果。

善财将时月背到医馆,医馆不小,人倒不多。郎中是一个目测上百岁的老头,老头头发胡子都是白的,手指哆哆嗦嗦,身穿一藏青色长袍,他旁边放着一木箱子,箱子里金针银针,红丝线,药方等物件一应齐全。但他不用,远远看时月一眼,然后对着善财说:“走近一些。”他的声音苍老得很,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但大体也能猜到了。

善财抱着时月往前靠了一下,老医生伸手摸摸时月的脸,说一句:“偶感风寒,不打紧。吃我一副药就好了。”

说话间那老医生站起来,颤颤巍巍站不住的样子,林赏看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跌倒爬不起来了。

老医生走到后面靠墙的位置,那里有整整齐齐各种小抽屉,抽屉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各种药的名字,老医生抽出一个抽屉,拿点药出来,又抽出一个,再拿点药出来,前前后后开了十几个抽屉,用来包药的纸鼓鼓囊囊。

老医生冲后面喊,来人把这药拿过去煎了,一个约摸二十岁的小姑娘走出来,小姑娘相貌平凡,看一眼不大一会儿就能让人忘记那种。小姑娘将药接过去,转身走回去了。

约摸半个时辰功夫,小姑娘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木头盘子,上面放着个陶的大碗,黑不溜秋的,碗里热气腾腾,一股苦味传来,闻着都难受。

小姑娘将这大碗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善财将时月放在椅子上,端起碗,说:“喝了就不难受了,喝吧!”声音巨大,好像在逼迫时月喝下去。这声音但是把那老态龙钟的医生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身体不便,大概早就跑出去了。林赏赶忙道歉道:“老先生您不要害怕,我这叔叔就是嗓门大,人是好人!”老医生这才不怕,点点头,哆哆嗦嗦的手放在椅子上,又抓紧了一些。

时月撅着小嘴,在大碗边上一抿,然后直接吐在了地上。她眉头一皱,再不去碰这药。

林赏走过来,盯着时月的脸,说到:“小月乖,喝了病就好了,就不难受了,喝了哥哥就带你去玩,还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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