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华延发觉公司的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久久没有人说话。穿过长长的走廊,隐约听到董事长办公室里传来的打骂声,他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越来越清晰,一刀又一刀,仿佛穿过医院幽暗的长廊来到手术室门前。她的眼睛才恢复不久,他心里的伤才愈合一些,被彻底撕裂开来,想象到些血淋淋的场景,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

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他知道分寸,知道自己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知道这种时候该从公司的利益出发,他什么都知道,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渐渐开始厌恶自己,以及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活成这样心狠手辣的模样。

也许因为他姓华,所以他站在了门前,没有往前走一步,没有伸出手推开门。

越来越激烈的打骂声穿透他的耳膜,他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他这一世,忘记和记起都是不由自主的,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想起什么人都是不可明说的宿命。

如果当时,她能把他留下,哪怕多一秒钟,只是一秒钟,两个人会不会有另一个未来。

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华延转过身,知道该去哪里找北爱。她会被扔到杂物间里面壁思过,带着满身的伤昏迷不醒。

华顺下令让北爱面壁思过三天,十几个保镖装模作样守在无人的杂物间门前,事实上北爱早已被华延抱走了。

可惜梦里她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离她那么远那么近,人情似水薄凉世故似他达练,在他最远的天涯,在她最近的枕边。她可以很卑微的爱一个人,但是没有人会爱那么卑微的她。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他的家一点也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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