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北爱安然沉睡着,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声音,沉迷在一个陌生而熟悉的黑漆漆的世界里,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梦回密室。
滴答,滴答,滴答……最后一滴葡萄糖通过细细的针管输入北爱的体内,华延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不顾医生的阻挠抱起沉睡的她出院直奔车库。
一台豪华私人飞机在西半球平稳降落,他以为她会好起来,她找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和她一起住在最好的病房里,就像回到他的家。
唯一一个在她高烧不退一个多月还坚持要抱着她的男人,是他吗?半年前他和她说,他叫华延,她的华延大哥哥,他替她记起。
医生走了进来,摇摇头又走了,不打扰华延轻吻北爱苍白的脸庞。他们以为她要死了,他也快要疯了,他们预计着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她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病情,他也没有时间允许她说话,急着用她填补公司资金的缺口,在最短的时间里排除一切意外达到最终目的。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还清了那个天文数字,一病不起。
半年后,他失去了一个女朋友,等不到她长大,等不到她成为他的女朋友。那时他以为,她会永远单纯下去,他可以一直养她。
看着她的身份证,很快就是她的生日了,他想不出送什么给她好,她的一切都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华延把一盒牛奶放在桌子上,北爱从来没有喝过的牛奶。这里是美国,在她沉睡的时候,他一个人上街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他想要把全世界买来送给她。
偶尔也会记起那条血迹斑斑的白裙,被遗忘到千里之外的不知哪一个角落里,也许被扔了,也许被烧了,她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永远也不会再被推进那间密室,他发誓要一直一直照顾她保护她。
发誓要一直一直照顾她保护她,那么单纯的誓言,好像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许下这样单纯的誓言。
可他不相信誓言,因为那对他来说太廉价了,他自己就是个誓言制造师,还是一个谎言家。
四周黑漆漆的,北爱睁大眼睛,看着秦可站起来。秦可对北爱挥挥手,微笑着走过来,顷刻之间化作白骨架子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她就醒了,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柔软得像水一样,没有力气伸出手触摸这个黑暗的世界。
“天黑了吗?为什么不开灯?”北爱轻声呓语着,手指动了动,触到柔软的真丝床单,找不到开关,四处摸索着,想要坐起来,突然被人紧握着手臂,是秦可的冤魂吗?
“鬼啊……救命……”北爱用力推开华延,挣脱针头跳了起来,感觉手背发麻,有些什么从自己的手背流了出来,一滴又一滴的水声。
“有鬼……救命……”北爱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滴答滴答,感觉自己的手背粘糊糊的。医生手忙脚乱地替北爱处理伤口,北爱安静下来,听不懂周围人说的英语。
华延犹豫再三,想出最好听的话安慰北爱:“因为你高烧不退暂时失明,不用怕,过几天就做手术,小孩,你有我,我是你的华延大哥哥。”
“我……瞎了……”北爱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触碰自己的眼睛,明明睁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原来是真的瞎了,感觉到针头扎进自己的右手背,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小爱,等你病好了就能喝牛奶,我给你买的,你以前没有喝过的,很好喝。”
“可我没有钱还给你……”北爱轻声说,华延看着医生走出去,把自己的钱包放到交给北爱。
“小爱,你想要多少钱?从我钱包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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