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五六日,我们便又施了一次粥,但这次一直到结束,阿嫣都没有来。
萧娘这次忙了一会子就不行了,她有点乏乏的,打不起精神来,我以为是天气太热,给她弄了碗冰镇酸梅汤来,她喝着喝着竟然就吐了。
只好让她赶紧回去歇着,等施粥弄完以后,再看看吧。
这次打发了若水去跟工匠谈修墓的事情,绣竹父亲的坟墓已经修理好了,绣竹母亲十分感激,还托绣竹给我带了许多自家种的菜,都放到厨房去了。
施粥施完以后,我饭也没顾上吃,就忙赶去看萧娘。
一路上晒得紧,绣竹打着伞送我到栖蝶楼门口,我让她先回去,我自己跟萧娘说说话,她也就走了。
栖蝶楼的池塘里开了许多马蹄莲,小小的,映在碧绿色水里,倒也小巧。
那些栀子花也都开了,在池塘那儿就能闻到这浓郁的香味,只是阳光太盛,闻着过于干燥了些。
两个小丫鬟在外间扇着冰,正边扇边低头说着话,看到我去,倒吓了一跳。
我问萧娘在哪,两个小丫鬟对着里间指指。
我一进去,发现萧娘歪在竹椅上,头发散在枕头边,她穿着件绿色的薄丝蚕衣,下身是淡紫色碎花裤子,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却是睡着了。
我从地上捡起来那条薄蚕丝毯子,轻轻给她盖上了。
在房里转转,看见书桌上放着两本话本子,一本翻开来,正是第七十七回,旁边还有一副字迹才干的字帖,摹的是柳体。
我走到外间,看见春桃进来了,她给我行礼,然后给我端了冰茶。
我悄声问她:“萧娘近日来是怎么了?”
春桃舔了舔嘴唇,说:“不知道,就是精神不大好,胃口也不好,有时候吃东西还有点恶心。”
我叹了口气,她估摸着是病了,得找个医生来看看。
我看着萧娘还在睡,就交代着春桃待会等她醒了,给她吃点解暑软糯的东西,虽然胃口不好,也得将就着吃点不是。
我就回了自己院子,吃了午饭,让小丫鬟去把石刚请来。
绣竹给我捶了会肩膀,她也有些困了,站着竟然也开始打起瞌睡来。
我也就让她下去歇着了。
石刚很快就过来了。
他胡子已经留了好一截了,如今已经齐胸长了。
我跟他说萧娘病了,让他去请个太医来看看。
石刚就问我:“怎么病了?怕不是这段时间太太忙着施粥,忙来忙去,天气又热,中了暑气了。”
我示意他坐下,梅儿来给他倒了冰茶。
我说:“总觉得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胡子留这样长,不热吗?”
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自然不热,热得话肯定要剪掉的。再说太太自然有太太要做的大事,我也有我要做的琐事,一忙起来,太太也顾不到我们这些人,自然像多日未见。”
我摇了摇头,他总是阴阳怪气的,亏得长了这样一副阴柔的女子模样,阴阳怪气起来倒也不怎么违和,只是那胡子是真的每每看了总让我心里发笑,就像在年娃娃脸上挂了副假胡子似的。
我说:“你尝尝这个茶,爷带回来的,这是宋小公爷带回来孝敬端王的,端王又分了些给爷,上好的茶,加了冰倒很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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