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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拥抱,一次涉水。

真的甘心了。

林涟漪闭上眼,一片漆黑中,淑儿的模样再次浮现。

它静睡在东林的那条长廊边,午后的阳光从未有过的安详。她踮起脚悄悄走近,却还是被它听见声响,它懒散地半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望她一眼,尾巴微微晃了晃,又眯上眼娴静地睡去。她便在旁陪伴,也静静的,不知何时睡去了。

真好。

秋夜的冷风原来这样萧索。林涟漪在欢喜中觉得撕心裂肺地痛。剧痛从和这个少年接触的每一寸肌肤袭来,她欲于痛中昏迷却无时无刻不被冷风灌得清醒,只能忍受着炽烈的剧痛燃入深处,酿作熊熊大火,她想到被处以火刑的人是怎样求挣脱而不得,应该是一样的感受了。

夜魄在袖间悄悄蜿蜒,却不现光芒。朱砂被林涟漪抓得似要折断一般。林涟漪将少年抱得更紧,对暗中窥探的目光越发敌意。

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只是不想放开。直到再也没有理由耽搁。

解释已然无用,木已成舟。

涉水则湿。一旦湿了,上了岸也不会干。

恐怕永远不会干了。

“涟漪。”思绪混乱的他轻轻放开手,低头看向她,她亦放开手,他勉强斟酌了一下语句,出口时还是最简单的四个字,“你还好吗?”

“青……”林涟漪出口一个“青”字便哽咽,她缓缓抬头,视线从青山胸口上升,移到喉结,移到下颌,移到唇鼻,终于对视。

假意的繁华,冷面的火焰。绞缠的情愫,重新熔铸的目光。

我不好,你好吗?

他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叫我无垠吧。”

哦,无垠。

是谁重要吗?

林涟漪这样想着,泪眼朦胧间却觉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又远了些

青山,或者说是无垠,迟疑了一下,一狠心索性将他的真正身份和盘托出:“涟漪,佘夜潭的一个疯子收我为徒,将我安插在千羽林。那个疯子在下一盘棋,我就是一个筹码、一步险棋,我的全部生命被他用于准备一场你死我活的局。白天听说淑儿的事以后,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方才那个疯子就站在我背后看着我们,你一定早有感知。所以,现在……”

“我也入局了?”林涟漪不禁笑了笑,在这片暗夜里,她像野薇孱弱,哭得无力,笑得易碎。她想到未来面对的邪道的威胁,但是能和这个少年并肩走一段,已经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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