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申雯丽订了很多玫瑰花的事么?”夏青向文画询问另外一件事。
文画摇摇头,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原本被头发造型产品固定住的发丝从前额散落下来一缕,他赶忙伸手整理了一下发型:“这个么……我只是知道雯丽挺注重生活情调的,尤其是仪式感什么的那些,玫瑰花不玫瑰花的还真不清楚。”
“我有一个疑问,就是单纯的好奇,如果有什么让你觉得收到冒犯的,还请你多多谅解。”夏青对文画略带几分歉意的笑了笑:“你之前说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大半年的时间,并且在这期间感情一直都挺不错的,是这样的么?”
“是这样的,”文画点头表示承认,“我们两个各方面都很契合,所以在一起感觉都特别合适,就是那种灵魂伴侣的感觉,怎么说呢,就相当于亚当找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那根肋骨,一个灵魂终于遇到了另外的半个自己!”
罗威在夏青身旁,听着文画的这一番表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些别扭。
夏青不用问也大概能猜到罗威现在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文画的这一番比喻,或许在一些人听起来,是带着几分文艺气质的,说不定还挺受用,但是对于经常出现场,面对着各种凶杀案的刑警们来说,什么“遗失多年的肋骨”,什么“另外的半个自己”,实在是很难让人产生任何浪漫的联想,反而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都是一些出现场过程中见过的画面。
那些画面可是跟任何美好的字眼都扯不上关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一直以来感情都是稳中有升的一种状态,我没有理解错吧?”夏青收回自己的心思,继续问文画,“可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我觉得你们两个的感情应该至少是曾经出现过裂痕。”
“什么裂痕!哪有的事!”文画不假思索的矢口否认,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但是又不得不出于涵养,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对不起,我没有质疑你对申雯丽感情的意思,只不过我作为一名女性,从我的视角出发,你们两个人是一对相处了大半年的恋人,这期间感情一直很好的话,没道理你带着她回去见了你的父母,想要对感情认真严肃起来,但是申雯丽却连对她的父母提都没有提起过你一句半句……”
夏青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一旁的申雯丽父母:“我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别说是呆着男朋友回家去见见自己的父母了,就连在父母面前提都没有提过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一次,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种有所保留吧?
是不是你们两个中间有过什么让申雯丽觉得对你们之间关系不够有充分的信心,或者是你让她觉得不够笃定的事情呢?”
她这么一问,原本还一脸被冒犯了的不悦的文画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一些挫败,又似乎带着一种纠结和挣扎。
“有什么难言之隐么?”罗威最受不了别人吞吞吐吐,尤其是那种脸上都已经把内心情绪泄露出来,偏偏又支支吾吾的举动。
“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我有点拿不定主意……雯丽已经出事了,逝者已矣,不管有什么对错是非,也都不应该再被人拿来议论,评头品足什么的,这样对雯丽不好,对叔叔和阿姨的影响也不好……”
文画用手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纠结:“感情这种事,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有合适不合适,而且这个合适不合适,也还是比较主观的东西,旁人也没有办法去指手画脚,更何况……我和雯丽之间的问题,早就已经得到了解决,我们两个很好,非常好,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说任何会让人对她产生非议的话,就算我们两个过去有过一点小问题吧,你们就当是我的责任!”
“你方才这一番话,我觉得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纪渊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文画在说话,虽然罗威带着文画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在场,但听了方才那一段话之后如果再听不出来这个男人与死者申雯丽之间的关系,那他就真的白做了这么多年刑警。
“第一,你和申雯丽在大半年的感情发展当中,确实存在着一定的裂痕,并且严重到两个人的感情差一点触礁的程度。第二,先不说差一点导致感情触角的原因是什么,至少很清楚的是,这件事的责任在于申雯丽。第三,申雯丽做了什么事情,是足以让人否定她的人品,甚至指责她父母对她的家庭教育的。这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一番话提供给我的信息。”他对文画说。
文画方才义正言辞的拒绝回答夏青的询问时,也看到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不过刑警队办公室里面出出进进,一直都是比较忙碌的,所以他也并没有过于留心那个刚进来的人,没想到那人直奔这边,一开口就把他说得瞠目结舌。
“你是干什么的?我什么时候表达过那种意思了!你不要随便去曲解别人的话!”文画有些恼火,不过他对自己的情绪还是相当克制的。
“他是我们同事,比我们还更资深一点。”罗威横了文画一眼,别看他平时对纪渊衣服敬而远之的态度,那也只是害怕被纪渊周身携带的低气压扫到而已,并不代表着他对纪渊本人有意见。
恰恰相反,对于这位纪师兄,他还是非常敬畏的,也正因为这种敬畏的心理,使得他对于文画方才的态度更多了几分不爽。
文画看样子也并不是猜不到纪渊的身份,毕竟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面,一个没有资格过问这个案子的人,又怎么会冒冒失失的跑来插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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