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学东渐、自由、民主、平等、博爱最终将成为人类共有尊崇的准则,这是趋势。无论是做官,还是做学问,都是立言择业的自由,曾文贤选择了后者,虽晚矣。

曾文贤从乡下回来,每至开镰,家族争议的话语又起,归纳有三:一曰地租一曰雇请一曰家管。曾文贤说,走出围屋,和衷共济,事才办的合意。

一曰地租,土地的私有,作为古老礼治一国的根基,延袭千年,如磐安得人心。曾文贤的家族共有良田三百多亩。争议的焦点,自耕的获益和佃租的分成尤以时局的变故,更难细算出来年的收益。曾文贤解读,土地的属性不变,佃租的确立无非有二,一为确定了你的,剩余的全是我的一为确定了我的,剩余的全是你的。有一点,值得明白,前者交恶,后者得心,或曰自耕。自耕是人类比较理想的走向。只有自耕,才会把庄稼拾掇的精细条理,这是常识。倘若遇上年景的欠收,灾年施济,酌情减免些三五斗,或更多。

一曰雇请,农忙时节,乡村的大户人家雇人扛活,人来了,不是先说活计和工钱,而是初选走的民间约定俗成的“以膳择雇”的传统,如牲畜市场上的买卖,先看看牙口,合适了,再交易。其程序为黄糕炖肉吃家不得低于三斤素糕,这是最低的标准。东家守着糕盆,吃一块儿切一块儿,在目测吃相的过程中,预选扛活人的去留。一但说下,以后的每餐一大碗烩粉加五片肉或适时调剂,工钱随行就市。也有为数不少的人家在雇请短工的季节,给扛活的吃的大方些,自家的饮食却端的紧巴巴,殷实人家的日子多在节俭中过的厚实起来。

一曰家管,家族在国的乱相日渐松散,族规一长的维持仅限于辈分之面,如商的“天子”与诸侯国的架构。而现实因局从合走向分,架子虽在,事却变矣。有事,聚一下议。常态,自家过自家的日子,逢年过节,走走,承表着礼的和睦。

曾文贤家族的争议,仅是从一长言的旧习走出来,有了些个民主的家庭氛围。看似院落风清气爽,然家规之陋仍是太仓之粟,今虽立言,行却半步,气象迷惘。

民国的进步一路走来。如一台戏,幕前言欢,幕后踢脚,角儿的角逐纷呈,你来我去。不过,民国的务实,民主与科学的引进,国力的综合发展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尤以经济快速的递增,当乃世界之瞩目。有一点得看明白,粗放式的经营,赌的是环境和资源的简单掠夺,一代人的大手笔埋葬的是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生存福祉。

肇始于晚清政府马关条约的签订,看似无奈,不是割地,就是赔款不得不承认,人的思维误入死胡同,有时以为,腾空一跃,也是能够飞檐走壁的。以至一介太后的垂帘听政居然相信什么义和拳的刀枪不入,脑子一热,办了蠢事。但在认知屈辱、愚昧的同时,腐败的政府也会立起来。如对社会的释放,允许民众自由结社,自由办报等,进入民国,议政之言及出版的自由更是空前的宽泛启蒙运动和民主自治的持续,也不乏布道之政府要员的恪守清贫和民众的厚道,思想大师级人物之涌,一言以蔽之,国之生命气象看似局乱,但市井之盛繁花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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