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是何等敏锐的人,当下便把自己父亲的表情一览无余,当下恭声道:“父亲大人一向可好,不肖子黄叙风过父亲大人。”

黄忠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儿今日身体康健,一扫往日的病态,实在令为父欣慰,是了,你的姐姐可还好?”黄叙闻言就是一愣。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看见自己投降给了青州军,就算不会破口大骂也会连声训斥,但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这般冷静,若是自己地父亲开口痛哭自己,自己还可以和自己的父亲辩论,然后痛陈利害,令自己的父亲同意青州军的见解,以便加入到青州军中。借此大大的打击荆州军。

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的父亲居然避重就轻,对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知一次,令他有一种挥舞手中长刀却找不到敌人只能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地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太史慈见状却大吃一惊,和鲁肃、郭嘉、贾诩三人对望一眼,心中一沉,只看黄忠现在的表现就知道黄忠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了,而且黄忠还要借眼前的事情来提升己方的军心士气,不过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因为黄叙已经和自己的老子说上了话,现在叫黄叙回来绝顶会有损士气。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听之任之,看看黄叙到底有多大地本事了。

城头上的周瑜和孙权两人却十分高兴,因为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黄忠的想法。虽然青州军打出的这张亲情牌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黄叙的心中却不是滋味,心念电转下,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于是沉声道:“父亲大人,姐姐很好,只是我和姐姐都很相念父亲大人,希望和父亲大人团聚呢。”

黄忠闻言淡然笑道:“你我两人已经见面,你自然已无遗憾,至于你的姐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若是已经嫁人,自然泼出去的水,不见也罢,若是还没有嫁人,那么这是你的错误,令你姐姐没有脸来见我,所以相见不如不见。”按照黄叙的想法,黄忠听了这句话定然会按捺不住,要么直接心软,让自己有劝降的机会。要么忍耐不住怒火,骂自己一番,给自己可乘之机,但是黄忠的这一步棋却完全出乎黄叙地意料之外。几乎令黄叙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黄叙心中苦笑,却不得不说下去道可是孩儿们却希望与父亲大人长时间相聚在一起,毕竟父亲大人年事已高,应该和我们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黄忠看着自己还在再三勉强的儿子,暗道自己的儿子年龄还小,经验火候不到,看来还需要再磨炼一段时间。不过自己却不是可以被别人劝动的人,所以即使今天黄叙很成熟。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投降给青州军。

看着自己儿子,黄忠索性直说了,淡然笑道:“你的苦心为父明白,也知道你为何要称自己叫做不肖子,可是叙儿,你说错了,你不是不肖,你就是我黄忠的儿子,你好得很。”

黄叙还以为黄忠说的是反话呢,心中一动,才要说话,却被黄忠阻止了,黄忠看着黄叙淡然却语重心长道叙儿,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是微分却没有不同,都是战将,而且心情也一样,为了自己的主上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在所不辞。

但是正是因为我们是军人,正如青州五德院的教材中所说地那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我身为军人,在战场上应该只问胜败,不问因果才对,青州军的理论到底有多好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身为军人,我不可以放弃我的主公,战死沙场是我黄忠的必然归宿,所以你没有必要同为父讲那些个大道理。

顿了一顿,看看有点张口结舌,又想要说话的黄叙,黄忠深吸一口气,深情道:“叙儿,青州军前程远大,但是孙氏家族也是一代枭雄,并没有对为父不薄的地方,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只是希望你日后跟随青州军建功立业,创建万世不朽的基业,那才是我黄忠的儿子,所以才说你绝不是什么不肖子,今日一别,你我父子二人就算是诀别,以后相见,便是两国敌将,到了那个时候,哼,为父定不会想让!当然,今天为父也不会费唇舌劝你投降,你……好自为之!”

言罢,黄忠转身策马而行。黄叙闻言颇有点失魂落魄之感,不由得大声叫喊道:“父亲!”

黄忠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史慈那里却鸣金收兵,黄叙虽然心中有万般不忍,但是听见那鸣金收兵的命令,又想起来了黄忠地话语和作为父亲的殷切希望,当下一咬牙,策马回来了。

心头却在不停地滴血。太史慈还能说什么?只能一拍黄叙后背,要他自己地调节吧。

同时心中暗叫黄忠地厉害,越发地不敢小瞧黄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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