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严少爷,你知道吧!胡家也没了!”
陈严听得奇怪,胡家没了卫深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卫深道“你也觉得奇怪吧,我为什么会不高兴?唉!一开始我还真是挺高兴的,后来一想,咱陈家镇两大家族,在一年之内相继没了,还都是一夜之间没的,就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罢了。”
陈严恍然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今天没有胡家人来捣乱。”
卫深道“是呀。今天一早,我着急您的安危,早早地去了胡家。到那儿一看,其他三家人早就到了,在那里大吵着怎么瓜分胡家的财产。嘿,这三家人跟胡家结盟,现在胡家老祖的尸体还挂在门上呢,也没人去放下来。”
“我没心思跟他们废话,赶紧进了胡家看看情况。哎哟,胡家真是惨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那血腥味熏得人难受的很,尤其是胡锦,全身上下被割得没一块好肉了都。我一看遭了,就想严少爷你不会也遭难了吧,赶紧吩咐家人搜寻胡家。搜了几遍,都说没找到严少爷,我心里有了底,既然没找到说明还有希望,果然啊,现在就见着你了。”
“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着你,就去找人问问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会有你的线索呢。我就找到周三炮,这人住的离胡家最近,耳朵也灵得很。周三炮说,昨晚上大伙儿被赶出胡家不久,他就听到了胡家老祖的惨叫声,据他所说,那胡家老祖足足叫了一个多时辰,听着就瘆得慌。”
陈严心想,这就是岳银屏干的好事了,下意识瞟了她一眼。岳银屏正生着闷气呢,也没发现陈严看她。
“我就问后来呢,他说后来又听到胡锦开始惨叫,胡锦更惨,叫了两个多时辰。周三炮怕得一夜没睡,他说再后来就没声了,他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严暗道,多半是那胡锦偷偷溜回来看到了他家老祖的惨状,或许是实在忍不住发出了声响被飞鹰帮发觉了,就被他们严刑逼供,听卫深说的,应该是遭了凌迟。他想起胡锦发的那道毒誓,想不到真的一语成谶。
“后来我就想,严少爷福大命大,应该不会有事。既然现在胡家没了,那最重要的事就是让陈家人入土为安,所以我就带着我家的小崽子们急冲冲过来了。真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了完好无损的严少爷,我真是太开心啦!”
他拍了拍陈严的肩膀,开怀大笑起来。陈严明白了原委,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卫叔,我求您个事,为陈家人入土的事您就别管了,就让我一个人来吧。”
卫深脸上一僵,止住笑问道“严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严道“我这一年都没回陈家来,让他们死了还不得安宁,我罪孽深重啊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来为自己赎罪。”
卫深道“严少爷,你说你罪孽深重,我的罪孽就不深重了?你没回陈家,我想应该是自有苦衷,我可是每天都能进到这里的,他们不得安宁,我也有责任呀!你要赎罪,我卫深也更要赎罪的呀!”
他声音悲切,说到后来还落下泪来。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陈严又是心酸又是感动,他也没理由坚持己见了,说道“好吧,卫叔,这样吧,这里就先拜托您了,我还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去办的。我父亲的尸骨,也该带回来了。”
卫深疑惑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严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头再说,卫叔,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他对着自家人又磕了几个响头,便带着岳银屏出了陈家庄。陈家庄外,兰婆婆已经烧完了钱纸,陈严就扶着她,慢慢朝孙家村走去。
孙家村一片破败之相,几个老弱病残坐在自家破旧的屋门口,面色木然地发着呆,一片死气沉沉,哪里还是陈严记忆中鸡犬相闻鲜活生动的宁静小村模样。
将兰婆婆送入昏暗破旧空旷的屋内,陈严柔声叮嘱她几句注意身体。出了屋子,陈严的脸色冰冷下来,他一眼不发,快步向盘葫山走去。岳银屏一脸兴奋地跟在后头,心想着有热闹看喽。
两人来到山寨门前,涂二疤应该是吓怕了,寨门口站了两个山贼在守门。两人远远瞧见陈严二人,大喝道“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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