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一落,胡家大门便被人撞破,两扇红漆门板飞了出去,砸中最近的酒桌,那桌上的宾客不及躲闪,被砸伤数人。几名伤者滚在地上,菜汤血迹混在一起,哎哟连连。
门口红影一闪,闯进一骑,那骏马浑身枣红,一身上下无一处杂色,只在前额有一缕白毛。它膘肥体键,四蹄修长,强韧有力,鬃毛齐整,极是神骏。
马上骑手长得高高大大,身披一件黄色带帽大氅,他带着兜帽,将半张脸都隐在兜帽之下,只能看到鼻子以下,他抿着嘴,嘴唇之下的下巴线条刚毅,如刀削斧凿,透出一股彪悍之气来。
那一人一马也不停留,径直窜上酒桌,如风般朝主桌奔去。那骏马在酒桌上急急而奔如履平地,不时有宾客被马蹄踢伤,一时间连声惨叫。
骏马几个起落就到了主桌近前,骑手一勒缰绳,那马儿前蹄扬起,足有两人多高,它长嘶一声,再一个转身,稳稳地停在胡锦面前。
就在此时,门口蹄声响起,又闯进三骑来。那三人与那第一骑一般做法,在酒桌之上直往前冲。宾客们学乖了,纷纷避让,在地上滚做一团。
三骑停在第一骑身后,众人定眼一瞧,那三人座下马儿便不如第一骑那般神骏,却也是千里挑一的上等好马。
三骑中一人道“六爷,您这匹千里追果然名不虚传,咱哥三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还差您好远。”
那六爷道“那是当然,当年为了这匹千里追,我可是下了好大功夫。”
又听门外喊声四起,齐声震天,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接着便是打斗呼喝之声,不多时便是几声惨叫,庄内与胡家来往密切的几人脸色一变,这几声惨叫再熟悉不过,全是守在胡家庄外的护院所发。众人心中一凛,胡家庄这是在片刻之间便被人包围了。
胡锦脸色非常难看,但眼前之人并不是他胡家能惹的起的,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拱手道“不知飞鹰帮驾到,有何贵干啊?”
那六爷不理,朗声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飞鹰帮办事,余者回避!”
立时就有人连滚带爬朝胡家大门奔去,有不知道情况的拉住他问“这飞鹰帮什么来头?”
被拉住的人一脸惨白,他面色焦急惊惶,回过头来正要骂一句哪条不长眼的拦路狗敢挡老子逃命,却见拉住他的那人修为比他高,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这飞鹰帮是樊城三大势力之一,他们随便一个堂口就能把咱陈家镇整个挑了,趁现在还有机会,咱们还是快走吧,别等会走不掉了。”
拉他那人顿时吓了一跳,胡家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一尊大神,也不看热闹了,还是小命要紧,当即与被拉住那人一起急急忙忙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宾客们畏惧飞鹰帮名头,连滚带爬地朝大门口逃去,大多数人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只有郑家家主郑文怀来说了一句告辞。
卫家却是没走,因为陈严还在胡锦身边。陈严本想趁这机会一走了之,但胡锦却又将手搭在了他肩上,那意思,就很是明显了。
陈严无可奈何,对卫深道“卫叔,你先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卫深却摇摇头道“严少爷,我不能丢下你。”
陈严叹口气,道“卫叔,你自己看看你身后那些卫家人吧,你要为他们想想,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卫深看看卫家众人,那些人都是卫家未来的希望,绝不可断送在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严少爷,我卫深对不住你,我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卫深就来陪你!”
陈严点点头,道“快走吧。”卫深低着头不敢看陈严,一拱手,道一声保重,带着卫家人走了。
那六爷道“闲人已清,封门!诸位严加戒备,若有人靠近,格杀勿论!”他中气十足,话音嘹亮,声音清晰地远远传了开去。
只听远处有人应道“是!六爷!”便有铎铎铎的脚步声接连响起,胡家大门口转进来三个铁塔般的大汉,都是精赤上身,手握巨锤。三人互相挨着一字排开,面向门外,恰好将胡家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胡锦面皮煞白,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抖抖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六爷一扬手扔出一物来,道“你可认得这人?”那东西砸在酒桌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将周围的酒菜碗碟荡了开去,空出好大一片来。那东西一停下来,胡锦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只听身后一人惊呼道“胡贵?!”陈严回头一看,原来是胡飞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他一脸惊恐,大张个嘴目瞪口呆,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已经被完全吓呆,脑子一片空白。
胡锦定了定神,陪笑道“这人是我胡家一个小厮,不知这小厮何处得罪了六爷,胡锦在此代表胡家给您赔罪了。”
六爷道“就凭他也能得罪我,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今天来,是来取一样东西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兽皮,说道“你胡家有这样一件东西,交出来!”
胡锦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胡家上下从未见过这样的兽皮,六爷您是不是有些误会。”
六爷道“误会哼,你那个小厮可是说的清清楚楚,那东西就在你胡家,还找我要好处费才肯说出到底在哪。区区一个小厮,居然也敢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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