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回道:“议亲的时候,老奴和夫人来过一趟,看过这个院子,那会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常见的品种,但布置得别出心裁,看着赏心悦目,别有韵味,夫人很是喜欢。哪像现在,一股脑全种了朱瑾,整得跟菜地似的,俗得要命。”

“是吗?”沈安芸被送进院子时遮着红盖头,不曾看到院子的模样,之前也不曾来过,不过倒是听母亲提过,苏家的院子布置得挺精巧的,“可能是想弄得喜庆一点,这才换了花木吧。”

许妈妈见她没往心里去,只好算了,小姐估计没心情管这些,“姑爷要吃上半天酒,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嗯。”沈安芸也觉得饿了。

她头上插了一大堆首饰,重得几乎抬不起脖子,还得许妈妈扶着到桌边坐,刚落坐,许妈妈就“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许妈妈,怎么了?”

“扎到木刺了。”

“怎么会扎到木刺呢?”沈安芸纳闷了,扶着头饰低头看了一眼,小圆桌底下毛毛糙糙的,到处都是木刺,看着像是不曾打磨上漆似的,劣质得很。

她有点不高兴了,苏家这是什么意思,连新房的家具都滥竽充数?

许妈妈也发现了,面色变了变,立刻去看检查其他家具,发现不止桌子是这样的,床架、衣柜、置物架之类的做工也很粗糙,一看就不值几两银子,顿时骂了开来。

“小姐,我们被苏家糊弄了!上次来看的时候,这满屋子家什都是楠木的,木料和做工一等一的好,夫人还说,楠木比较温润,冬天坐在上面也不觉得冷,小姐您嫁过来可以享福了。可您看看,现在全换成酸枝木的了,做工还次得很,这不是欺负人吗?”

沈安芸心沉了下来,苏家这是什么意思?为了攀上这门婚事打肿脸充胖子,现在事成了,原形毕露了?

“我说这屋里的气味怎么怪怪的,竟然都是新家具,这漆估计刚上没两天,说不定坐着会掉漆呢。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老奴去找他们理论理论。”许妈妈忍不下去了,抬脚就要走。

沈安芸忙喊住她,“别去,外面一大堆客人呢,你现在出去闹事,不是让公公婆婆难堪吗,以后我还怎么过日子?”

“这……”许妈妈顿住脚步,犹豫地看着她,“总得要个交代吧。”

沈安芸叹了口气,“我都进门了,这些事迟早会弄清楚了,就算苏家真的耍了手段,又能怎么样?”

“说得也是。”许妈妈惆怅不已,又一次为自家小姐不得不低嫁这件事感到心酸,“要不是发生那件事”

“许妈妈,别说了,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沈安芸面色不虞地打断了她的话。

“老奴错了……”

苏家大宅左侧的空地上昨天就搭起棚子,垒了灶台,今天又从各家各户搬来桌椅,村妇们一大早就帮忙杀鸡宰鱼,洗碗切菜,新娘子一进门,这边就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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