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蜿蜒,三万大军沿着官道行走,披星戴月,遍举火把。

再加上皓月当空,京营的行进速度不慢。

“皇上,为何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不通知兵部?”

朱厚照披着一身戎装,正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身上,身边正是被抓了壮丁的王圣人。

他转头朝王守仁笑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兵部办事拖拖拉拉,等他们商量好了,蒙古小王子都跑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千金之体,坐不垂堂。战场上兵凶战危,刀剑无眼,有什么好玩的?”

“太祖,成祖皆以兵事起家。成祖更是五次深入大漠,展现出我大明的赫赫武功。朕成日里听先生讲先祖武勋,心甚向往之。如今蒙古小王子屡犯我大明北部边境,掳掠官民,边民深受其害。我欲效仿先祖,为大明的边疆打出数十年的安宁来!”

王守仁本以为正德是少年天性,再加上被小人们蛊惑,才搞什么御驾亲征。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的雄心壮志,不由得就对这位少年天子高看了几眼。

木天凌骑着一匹黄骠马,跟在正德的另一边,饶有兴趣的看他们二人互怼。

他也没想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帝,竟然可以骑马奔驰这么久,而且还毫无怨言。

要是正德不那么荒唐,妥妥的中兴之主啊。

可惜他身边都是像刘瑾这样的小人,早就被带歪了。

木天凌有时候都会在想,自己走后,这个世界会如何运行。会不会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此刘瑾非彼刘瑾乎?

这个问题他曾多次向破系统提问过,但都被它以权限不足为由拒绝。

如果自己走后,这个世界又回到原来的轨迹,那他的到来还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当太监取悦某位大人吗?

“皇上虽有雄心壮志,可也要提防身边的奸佞小人呀。英宗之事,去犹未远!”王守仁殷殷劝道。

木天凌正思考着系统本源,却忽然听到王守仁说这话,心中不忿,指桑骂槐不要太明显了吧。

明英宗前后判若两人。他早年被大太监王振忽悠,出征瓦剌,酿成土木堡之变,京营精锐尽丧,本人也遭俘虏。

王振死后,朱祁镇像是变了个人,结果还得到了瓦剌也先敬重,差点泡到也先之妹。被放回京后,还能上演绝地大翻盘,从太上皇做回皇上,实乃千古奇事。

所以这小人说的可不就是正德身边的自己吗?

老子这是躺着也中枪啊,自我来后,一直矜矜业业。除了操劳军务,就是苦练武功。作奸犯科之事,哪有时间去做。

木天凌冷笑道:“王主事,你这是话里有话呀!吾皇圣明,身边哪里来的小人?你言下之意是皇上很容易被小人蛊惑喽?”

“谁是小人,姑且不做定论。就是圣人也容易受小人影响,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所以我这只是肺腑之言,并无所指。”

王守仁哪里敢指名道姓,就是影射他,都冒了不小的风险。毕竟木天凌是这只军队的监军,有不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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