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一座木屋内,有烛先生背着手,来回地踱着步子。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激动地有些发红。
伯丘的儿子还活着?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也不一定不可能啊,毕竟,当时,在伯丘夫妻遇难的现场,并没有看到婴孩的尸体啊。而且,那是被羆伤害的啊,羆这个野兽,并不吃人肉的啊,既然没有看到尸体,那就有可能活着!
可,可这怎么可能呢?简直是无法想象啊!
从伊水部来人的口里听,那个叫姬然的孩子的遭遇和伯丘的儿子的身份很相似啊。那,那还是很有可能啊!
有烛先生的心里波涛汹涌,却又举棋不定,不过他内心的深处多么渴望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孙儿啊。这也是他那个可怜的大儿子的唯一的血脉啊。
跪坐在旁边的他的次子仲丘和他的女儿姬狐,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阿耶激动而又焦躁的样子。他们兄妹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十分理解父亲的心情。大哥出事的时候,那时候仲丘还只有十来岁,但他阿耶和阿娘那时撕心裂肺的恸哭的样子,至今还正在心里清晰如昨日。而且,正是因为失去儿子、儿媳以及孙儿的痛苦,让刚刚产下小妹不久的阿娘因悲伤过度,不久便撒手人寰。而对于姬狐而言,他对他那个可怜的大哥并没有一点印象,毕竟出事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但因为大哥几口出事,阿娘早早去世,才让她早早就失去了阿娘的疼爱,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痛。
站在门外的蚩木、蚩虫这一老一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不时地向房内探头探脑,并嘀嘀咕咕地小声地说着什么。蚩木、蚩虫是有烛先生的两个家奴,跟着有烛先生在这百花谷里,已经有好多年了。有烛先生心善,待他们很好,能让他们吃饱饭,还有衣穿,不似有些奴隶主,整日里殴打谩骂,而且吃不饱穿不暖。因而,虽是家奴,但二人对有烛先生仍是心存感激,并愿为主人赴汤蹈火。看到主人焦虑,他们也感到心有不安。
在屋里来回走动的有烛先生似乎是累了,最后在仲丘的旁边跪坐了下来。
有烛看着仲丘一眼问道:“你觉得那孩子会是你大兄的儿子吗?”
仲丘说道:“听伊水部来人说的,很有可能。”
“我也觉得很有可能。”有烛先生狠狠地点了点头,又道:“只是即使相见,我又如何确定是不是伯丘的孩子呢?毕竟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婴孩,而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了。”
“阿耶说的极是。”仲秋点头称道,“那阿耶印象里,我那侄儿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啊?”
“特征?”有烛先生愣了一下,而后眼睛一亮,心中便有了计较,而后说道:“是了!这些年过去了,我倒把这个给忘了。仲丘啊,你明天赶紧去一趟伊水部,把那孩子接过来,见面后,我自能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我那个孙儿。”
姬狐看着他阿耶突然发亮的眼睛和坚定的表情,不由地好奇,便问道:“阿耶想起什么来了?”
有烛笑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当第二天仲丘风尘仆仆地赶到伊水部的时候,当他第一眼看到姬然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正是他的那位长兄死里逃生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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