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的心中呐喊,秦母是肯定听不到的,也肯定猜不到的,毕竟谁能想到如今的秦山已不是过去的少年秦山,不再把继承土匪世家当做了毕生志向呢?

但是,秦山想要把自己上岸洗白的想法透露给秦母,他认为有秦母在土匪老爹面前吹耳旁风,又有自己敲边鼓,或许极有可能劝得土匪老爹“改邪归正”呢?

所以,在乖乖听话地喝完了一碗苦药,秦山面色纠结了一瞬,就忽然道:“娘,我也觉得你刚刚说的话是对的,既然我们家已经积攒下了丰厚的家底,那又何必再提着脑袋干这营生?我也认为我们秦家是时候金盆洗手,好好过日子了。”

他这话一出,秦母不由神情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山,然后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山,你真的认为娘说的对?你之前可不耐烦听娘说的这些,一心想着继承山寨呢,怎么现在忽然就想通了?”

秦山面露苦笑,解释道:“娘,我以前是不懂事,以为继承了山寨,当了大当家的,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这才一心想着像太爷、爷爷和爹那般威风八面,无人敢轻易招惹。”

“可是,经过之前的一场厮杀,我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当了大当家的,那就免不了带头厮杀,而这一带头厮杀,冲锋在前,生死就难料了,比如这一次我被人打晕了过去,要是醒不过来不就这样死了吗?”

“而且,就算这次我幸运地醒了过来,可难保下次的厮杀会如何,下下次又会如何,我总不可能每一次都如此幸运吧,终有我倒霉的一日,然后就像我太爷、爷爷那般被人所杀了。”

“别说了!”秦母听着这话,心里揪紧,忙阻止秦山继续说下去,生怕他所说的有一天就成了真的了,他真的哪一天就被人所杀了。

秦山笑了笑,又继续道:“所以啊,这土匪是当不长的,能够如太爷、爷爷、老爹那般当个二三十年就是老天保佑了,总有一天下场是不怎么好的,想要寿终正寝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何不现在就金盆洗手,上岸洗白,做一个地主富家翁,这样毫无风险地活着,岂不是比当土匪更好?”

秦母神情颇为惊异地打量着秦山,万没想到以前一直志在继承山寨,大杀四方的秦山居然就这样容易地改变了想法。

被秦母这样上下打量着,秦山有些心虚,毕竟事实上他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没法理直气壮,所以不敢直视秦母,只能垂着眼皮,轻“咳”了一声,道:“娘,我说的不对吗?怎么你这样看着我?”

秦母听问,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说的都对,娘也一直是这样想的,只是奇怪你怎么忽然改变了想法而已,难道真是亲自厮杀了一场,知道了这营生是做不长久的,这才转变了想法吗?”

不需秦山回答,秦母又长长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小山,你能够转变想法娘很高兴,可是想要金盆洗手,过安稳的地主富家翁的日子,光我们这样想还是不行,要你爹也和我们一样想才行,可惜你爹那是个固执的,他是不可能听我们的!”

秦山忙道:“所以啊,需要娘你劝他啊,我也会时不时地在旁边敲边鼓的,我相信总有一日,爹会被说通的。”

秦母面露苦笑,道:“我怎么没有劝他?从被他抢上山,生下你之后,我就开始劝他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曾听我的啊!”

秦山无语,心里也在纠结着该如何说服那土匪老爹金盆洗手,上岸洗白,反正他可不想提着脑袋干土匪这营生,他还没活够呢,上辈子一觉猝死就死的很是冤枉了,这一辈子可不想一场厮杀就被人砍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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