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刚过元年,秦国帝都本该是喜庆的时候,但街道上却是稀稀疏疏的人影,昔日市列珠玑,嬉戏玩耍多童子,十里长街人烟,青牛白马七香车的景象完全不再重现,繁华落幕。

华灯初上,赵丞相府外挂着红纸油灯在冷风下摇曳,灯烛暗淡。但是大堂内却是有人时不时在咆哮,声音都传出府邸,吓得站在门前的士卒身子不停在颤抖。不知是衣服有些单薄,被冷风灌的,还是堂中那人太过凶恶,被吓得发抖。

“废物,无能!”尖细的声响起,却是木塌上躺着的赵高冷眼看着自家兄弟赵成和女婿阎乐,瞧着那跪伏在地上的模样就气打不从一出来。

“这帛书为何要仲冬时节才呈上来?你们两给我瞧瞧,帛书外上写明是巧月急报,要不是本相国昨日闻讯山东六国中造反者有英布此人,又垂询官吏,你等还不把我瞒得死死?”左手举着帛书,右手翘着兰花指指着帛书,又狠狠地戳了几下,侧着头压住怒气说道这,心口起伏,气有些不顺,便眼神来回巡视两人,猛地将帛书砸向这两蠢货。

“咳,咳咳”,动作过猛,更是将手指上的玉戒撇了出去,不心又被气得呛到了。

“相国,我等该死!”闻声后,这两人更是贴地,脸色露出冷汗紧张不安地说道。倒霉的阎乐被砸地龇牙,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住,不敢发出声音。

赵成仰头望着赵高,委屈地说道:“兄长见谅,实在是近些日子对占据戏县那的叛逆奔波,这帛书送到时,我等正在为此事忧愁,无暇关注!”

“啪”听到这话后的赵高再也压制不住怒火,猛然坐起,拍了下木塌,对着这弟弟一脚踹过去,用那那尖细的嗓音大吼道:“借口,纯属借口!本相国还不知道你这家伙吗?几日前还在自己府中和婢女与浴池嬉戏,忘乎所以,流传与官场中,何来忙碌一说?”又转过头,朝着阎乐脸色不善,阴森森地问道:“你又有何借口?”

偷偷斜视,瞥见叔父那被踹得滚了几圈的灰头土脸,心中一紧,阎乐弱着语气,讪讪道:“岳父,在下也在忙碌此事!”

一听这话,赵高阴沉着脸,抬起脚正准备继续。吓得阎乐连忙磕头,惊恐喊道:“岳父,岳父!在下还有要事要禀报!”

“说!”顿住脚,赵高细声喝道,却是一股阴冷之气传来。

“岳父是捷报!十日前,上将军章邯率四十万刑徒将以周文为首的叛逆赶出函谷关外后在曹阳再败此敌!将军杀敌无数,敌将闻风丧胆,慌忙逃亡渑池方向。现在章邯正在追击此敌!”说道这,阎乐也是颇为自豪。

“嗯!不错,不愧是先皇陛下看重的人物。不枉为本相国信任,升他为上将军,命他率众抵抗。”听到这喜讯后,赵高的怒气也就被压下来,缓缓收回脚。

这权势终究还是被保住了。

看着岳父的脸色平静下来,阎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又忐忑地说道:“据探子详细禀报:真正叛逆的首领是叫个陈胜的默首,杀军尉后在陈郡陈县称王了!还有一句话,什么来着?对,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传遍四方!”说道,眼神时不时打量赵高脸色,这位主就是个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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