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顾云杰站在自家铺子门前,看着卷帘门上的一片狼藉。

“这毛哥效率还挺高……”

门上被人泼了红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什么“死”、“凶”,充斥街头小混混从八十年代僵尸片中学来的朴素邪恶精神。

还不如画个圈,写上“拆”更有震撼力呢。

顾云杰上去摸了摸,油漆尚未干透,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夜风中肆意飘荡。

看来这些红漆刚弄上去不久,毛哥几人应该没走远。

今天下午让老爸关门是正确的,这些人恐怕下午就来过,没找到人,于是等天黑后搞起这些小动作。

顾云杰又检查了一下卷帘门的锁头,还好,锁眼没被堵,但旁边两处有些变形,估计被撬过,但没能撬开。

可惜了,监控修复得晚了点,再早点儿修好,肯定能将毛哥等人的身影拍个正着。

这时,卷帘门上可修复的信息已跳了出来:

污损的卷帘门

所需修复力:1

修复报酬:216元

奖励积分:1

修复……等等,先不忙。

顾云杰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地打开锁,将门抬起来一些,弯腰钻进铺子里,然后再把门放回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站在漆黑一片的店内,他摸出手机照明,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边,上了二层的阁楼。

从许多年前起,长宁市就是大夏国的一座明星城市,在许多方面开风气之先。如今随着大夏国的飞速发展,长宁市更成为了全国最繁华、最先进的地区之一。

作为直辖市,长宁市的人口超过两千万,各项经济指标更是区域领跑,辐射周边数百平方公里的范围。

顾家是土生土长的长宁人,从高祖那一辈就在此地耕种,后来洗脚上岸成了市民。

当年这里还不是旧城区,而是城乡结合部,顾家依托老政策,得到了一小块土地的使用权,在上边建起一座二层小楼,也就是顾家修理铺。

没有房租,自家经营,这是顾明最引以为傲的一点,也是顾家修理铺屹立30年不倒的重要原因。

如果有个房东悬在头上,时不时的涨一点价,搞一点事,30年老店或许早就倒闭了。

来到二楼上,顾云杰没有开灯,连手机的照明也关了,放下包站在窗边,默默盯着外面的动静。

他有预感,毛哥多半还要来,卷帘门上的红漆只有一半,还有半块是干净的,依这帮混子的习性,不把人欺负够是不甘心的。

很快,楼下传来电动车由远而近的马达声,还有几个人嬉闹的声音。

“毛哥,咱们快点儿完事吧。”

“急什么,这家人胆小的很,下午就关门躲了,晚上敢来才有鬼。”

“老大那边不还等咱们吃宵夜吗?你这儿弄完了赶紧过去呀。”

“啧,老大就知道帮他小女朋友过生日,我今天被人欺负了也不说出个头。”

“毛哥,那么小的事情,何必劳动老大,我们俩陪你就行了,这什么修理铺……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咱们毛哥不客气。”

顾云杰贴在窗户上,看到楼下毛哥带着两个染了黄毛的小弟,骑着两台电动车嘟嘟嘟的过来了,手里拿着喷瓶、油漆罐,显然是想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

“要我说,毛哥,你这有点儿不够劲啊。”

其中一个黄毛抬头看看顾家修理铺,若有所思:“刚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一溜店铺好像晚上都没人,既然这样,咱们不如……”

“就你机灵,我不知道?”毛哥哼一声,对他的智商表示鄙夷:“能撬开门我早撬了,刚才不是没撬开吗?”

“我是说隔壁……”黄毛指指旁边的便利店,“修理铺有什么搞头,破铜烂铁一大堆,倒不如去旁边弄几包烟抽。”

“啧,你小子……说得好。”毛哥嘿嘿一笑,也盯住了周阿姨的店子。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9点过,附近店铺都关门落锁,回家休息了。

旧城区的商业竞争不激烈,尤其这条老街,街坊们的出身来历和顾家差不多,几十年老相识了,就守着这块地方混个温饱,没啥做大做强的心思。

于是,一间间老店基本都遵循着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规律,非常的佛系。

“……想偷东西?”

听到楼下的对话,顾云杰略一思索,从墙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件东西。

一把大号弹弓。

这是好几年前顾明无聊时做着玩的,比常见的玩具大,正适合成年男性把玩。弹弓的质量也比玩具强得多,白蜡木把柄,圆润光滑的黄铜包边,再配上韧性十足的厚皮筋,让这把弹弓具有了很强的实用性和可观的攻击力。

顾明本来想拿它去周边山上打野兔玩儿,因为生态保护这事情干不成了,就丢在了阁楼上

顾云杰偶尔也玩两把,去江边打打石子儿,从没想过伤人,但现在……它派上用场了。

这几个人渣,没事儿都要敲竹杠揩油,何况今天是带着报复心来的,修理铺的卷帘门撬不开,就打起了周阿姨便利店的机会,贼不走空啊。

这时,毛哥几人已朝周阿姨的店面靠过去,顾云杰轻轻推开窗户,将一枚钢珠子压在皮筋上,缓缓拉开……

他并没有用很大力气,感觉就和以前玩弹弓差不多,但淬星决融入体内后,已在不知不觉间强化了他的体质,也提升了他的力量。

盯着毛哥的背影,顾云杰微微眯眼,弹弓瞄准对方后脑,正要松手时,他突然一顿,又将准头下移,对准了毛哥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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