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轻而易举的见到江画让我有些不可思议。假如如此轻松就能劫走至关重要的人物,那大厅里那些人牺牲的毫无疑义。我看着江画,江画看着镜子。我走近她,又反复看了几遍。女大十八变!这柳叶眉,大眼,高鼻,小嘴。我这人就是不正经,看到美女就会情不自禁。江画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到我一副痴醉的模样,说:想不到哥哥还是老样子。

我说:画儿倒是越来越美了。

江画弯起嘴角笑了笑,转头时看到我身后不远处的白枫。

江画震惊,说:是你?

白枫走近,说:江姑娘,又见面了。

早几天我是听白枫提及过他与江画曾有一面之缘,可是事隔这么久,两人对彼此还都印象深刻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江画拉着白枫嘘寒问暖,全然不顾我这个哥哥站在一旁无人问津。我塞了满肚子的怨气出了门,蹲在门口像只看家狗。百般无聊我拿起师父送的小匕首在地上划起了字,条件反射的我刻了江画两个字。期间我的脑中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临走之前我又怕别人认出我的字迹,又用脚蹭了个不清不楚。

出来,不出来。我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大约是我念到七十八遍的时候,两人终于一前一后的出来了。那是我少有的耐性。

我说:聊完了?

两人点头。

我说:画儿好像对哥哥这些年漠不关心呀。

江画低头,大概是羞涩了。

江画解释:白大侠救过我,对我有恩情。哥哥一直都是老样子,这么多年没见一点没变。

说完就自己一个往前走。

我看了看白枫,白枫看了看我。我说:我一点没变?

白枫说:变化挺大的。

我说:有什么变化?

白枫说:长高了。

我说:嗯,还有呢?

白枫说:没了。

再一看,江画已经走远了。她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头冲着我们傻笑。我也不知道她是冲着我笑,还是冲着白枫笑,我宁愿她是冲着地上的癞蛤蟆笑。

我问白枫,我们要带着江画去哪里?

白枫说:江湖之大,去哪里都行,切记不能回谷。

我说:你怀疑她?

白枫没有回答,显然,这是最好的回答。

从出谷到现在犹如一场梦,是噩梦也是春梦。这些年在师父的母鸡孵蛋式的保护下我以为江湖大约有七八个绝情谷那么大,江湖的弟子汇集起来也可以挤满整个长安城。那已经是相当的雄伟壮观了。我们三人自行乘上了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我方才有所顿悟,天地之间,莫非江湖。

从一人到两人再到三人,我对着高山流水白云飞鸽感叹,≈039;单身≈039;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咯。清风、碧波、美人,一刀。哎,没劲。肚子高调的唱起了空城计以应鸟儿的鸣奏。我拍了拍肚子,给予安抚。我问白枫还要在这湖上漂多久,白枫的意思能漂多久漂多久。我一听,浑身无力,干脆瘫倒在江画的怀里,说:你就漂吧,饿死一个少一个。

白枫说:我记得你在飞鹰帮可没少吃东西,在找到下一顿食物之前,你一定不会饿死。

我说:借你吉言。

江画说:对呀。哥哥就是这样,从小就挨不住饿。我记得读书那几年,哥哥的饭量可是增加了一倍呢。

年少往事不堪回首,江画津津有味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白枫听的也入神,时不时的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四目相对之际,有些异样的电流窜进身体每个毛囊。我将这种初来乍到的感觉归拢为不良反应。这种不良反应会致使人头晕眼花心慌四肢无力浮想连连。最好的解释就是我被饿晕了。就如江画所说,我真的很不耐饿,也许是消化能力异于常人的原因。无论如何,这也勉强算是一个优点吧,师父说过,能吃是福。

说福气,福气就在眼前。白枫将船缓缓靠近岸边,岸边的野柳全都靠河的方向垂枝。靠近我们的一颗腰枝旁拴着一匹白鬃黑马。一眼就使人过目不忘的特殊品种。

我说:这马有些意思,白鬃,黑毛。你们说这算白马还是黑马呢?

江画说:黑多于白,应算作黑马。

白枫摸了摸马儿的白鬃,说:既不能算作黑马也不能算作白马。

我们说:那算作什么?

白枫说:斑马。

我与江画震惊的膛目结舌,无法理解何为斑马,大抵只能理解为与花马差不多意思。又对这从未见过的斑马升起了喜爱之意。

我说:这马我们牵走吧。

江画说:不妥吧,既然是被拴在树腰上,自然是有主人的。

白枫点点头。

我说:他的主人可能早已弃马而逃,或者落水身亡了。

白枫说:我猜想他的主人就在你的身后。

江画说:我猜想也是如此。

我转过身,确实站立着一个白衣少年。看样子年龄与我相仿。是一副陌生的面孔,长得并不好看,如此一对比,白枫的容貌足以甩他好几条长安街。不过,多看几眼倒也觉得清秀。

白衣少年说:三位朋友好像对我的小斑格外感兴趣?

小斑?我说:这匹马叫做小斑?

白衣少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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