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山风吹过,遍体生寒,喧嚣早已平息,只余柴火燃烧地声音,和亲人们心间难掩的痛苦。陈瑞峰和徐雨呆坐在路边,旁边烧着一堆火,是其他家属烧来取暖的。警戒线随着寒风飘荡,雨从过来的那一刻就没说过话,看着悬崖默默流泪,掉下悬崖的人是敬她爱她护她的丈夫,是让她特别心安的人,可是现在……眼泪总是不自觉地滚落,越是想擦掉越是擦不掉,身上单薄的校服难抵风寒,可是心底的风寒又何止这一点点。

坐在旁边的陈瑞峰状态更差,心乱如麻又无助的徐雨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的,只得不时的看他两眼。刚来时他就像个得了狂躁症的人,在警戒线外走来走去,根本静不下来,数次想硬闯过去跳崖救人,还好都被警察拦了下来,这时她才会跑过去把人拉住、然后强行拖回原地,来来回回数十次,弄得警察把他例为重点看护对象,就怕他一个想不开直接跳下去,后面不知他是累了还是想通了,就坐在火堆边死死盯着悬崖,也不眨眼,没过多久就自己抱着自己埋头痛哭,雨还是没安慰他,她想着哭一哭也许就好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知陈爸陈妈,叫她说那是万万开不了口的。雨默默擦掉脸上的泪水,此时的天特别的黑,天上没一颗星星,也没月亮,火堆里的火光时明时灭的,烟尘被乱飞的风吹动着裹上天去,飘向无尽的黑暗。

“第一次和大哥见面,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他穿着工衣,洗的特别干净,都有些发白了,人特别高大帅气。我坐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可是大哥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我,那一刻我呆住了,然后我的脸就红了,像被火烤了一样的红,我马上错开了眼,移开眼前看到大哥好像也脸红了。”雨突然用她带着哭腔的嗓声开口,自言自语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那个房间里有好几个陌生人,我只认得带我来的梅姨,几个陌生男的守在门口,大哥进来后梅姨和另一个阿姨就和大哥说起话来。”

这时陈瑞峰才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了焦点。“那个阿姨说我好瘦,身上也没几斤肉、屁股还。梅姨说别看我瘦,但是我特别老实,不吵不闹,更不会跑了去。那个阿姨就看着我,特别像在看一头牛、一头猪那样。梅姨接着说我只要养一养就腰圆屁股大了。”雨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陈瑞峰是否在注视着她,更不会知道他的眼神里那些复杂的内容是什么……

“最后我就跟着大哥回了家,在路上我问大哥给那个阿姨多少钱,大哥只是看着我,然后大哥就对着我笑,让我特别地意外,他牵着我的手说会对我好的。”听到这里陈瑞峰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其实第一天在家里看到她他就起了怀疑,但没有深想,也没多问就信了陈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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