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镇隶属于闽中郡的清河县,千门万户,因近沿海极度富饶,虽是一个镇,但其规模足以比肩任何一个县,从清河县独立出来那都是迟早的事。
贩盐和绸缎是当地人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更因此地有着南漓州第二大港口,外邦人氏大街之上随处可见。
作为白杨镇第一客栈的来凤楼,即便是在那闽中郡也颇有些名气,那郡守大人每次前来巡视都会在此小住一晚。
今日客栈异常热闹,每逢月初都会有大批人流往来,或是前往东边那座天下经商,亦或是那边来人过来淘金。
甭管他们干嘛,最高兴的自然还是老板娘,说起来凤楼就不得不谈起她,虽说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生的那叫一个俊俏,更有传闻她和那郡守大人的关系极为不凡。
客栈内的庖房里,一位体态妖娆,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真是一个人间尤物。
前些年曾有一位执垮子弟来此游玩时瞧见了她,顿时惊为天人,大手一掷千金,只为和她膳食一顿,言语之中尽是淫邪之意。当晚就在客栈里住了下来,不到深夜他便赤裸着身子跑了出来,被随之而来的捕快给带走。
他在官府待了几日才被放了出来,临走之前还曾放言,待他几日定要那女子在他胯下承欢。
数日之后那执垮的亲眷前来寻人,这才得知他当日走后便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过几日那执垮的亲眷便离开了镇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有人猜测那执垮的失踪和她有关,却也只敢私下议论,没人愿意惹火上身。
她莲藕般的白玉手臂上捏着一块粉色的手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众人,大声吆喝着。
“快点!快点!客人们都等不及了。”
“说你呢,小子动作麻溜点,都来了半个多月了,怎还这么毛手毛脚。”她指着蹲在一旁洗碗的少年破口说道。
少年衣着朴素,衣袖之处还有补丁,瘦弱的身体蹲在一个大木盆旁,手中拿着一碟碗用布快速的擦洗着,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对于老板娘的言语,他抬起头连连说是,一脸陪笑,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在他面前的木盆里摆满了碗筷,今天的生意还真是好。
“生的这般英俊,可惜是个穷小子,也不知道哪个倒霉丫头会看上他。”目光扫过少年,轻声低估了一句。
那少年是半月前来的,穿的邋里邋遢,能让他进入客栈就很不错了,可他一顿下来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到来凤楼吃霸王餐,这可是个稀罕事。
经过妥协,他最后还是签字画押,在客栈里做工一月以做饭钱。这少年穿着邋遢,可偏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叫什么张无忌。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有干劲,做起事来也不马虎,适合过日子,只可惜他这家世太过普通,在这白杨镇难得有姑娘看上他。
现在的姑娘可挑着呢,若没个千儿八两一套房的,瞧都不瞧你一眼。前些日子那镇关西又娶了一房小妾,光是彩礼钱都有两千多两白银,就连她都感叹要不也嫁了那恶霸?
“罗掌柜,许久不见在下可甚是想念啊。”
一个装束华贵的胖子走了进来对着她一顿挤眉弄眼,只见他伸出一手想要学那外邦人一般,她一转身躲过了那胖子的袭击,笑着说道。
“王员外,见你今日红光满面,待会的市会定会大有收获。”
这胖子见她躲了过去,也不恼怒,衣袖一收露出一块纯金手镯,他摸了摸胡子,手指上那块翡翠玉戒格外显眼,笑道。
“那就祝罗掌柜的吉言了。”
要说这白杨镇谁最富有,莫过于那镇东的王大财主,全镇近四成的盐贩生意掌握在手。
在小镇的港口处停满了大小船只,最大的那艘船只上人影纷纷,布置得十分漂,待会的市会将在这里举行。
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外邦人也在其中,人们也是见怪不怪。
越来越多的盘子送进了庖屋,忙的众人不可开交,张无忌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闻着这飘香四溢的菜香,肚子也不禁作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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