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闹钟，乔依然从床上坐起来，迅速地洗漱。打开窗，外面暗暗的，是个阴天，她伸出窗外的手生生感觉了到一股冷意，想着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确实要降温。
乔依然抖了抖身子，挑了件厚实的浅橘色毛衣，穿上白色的短袄准备出门，关门前又折回寝室往书包里塞了个保温杯才放心。
来到图书馆，乔依然选择了五楼自习室一个靠窗的位置，这是两个人坐的小桌子。看着窗户关的严实，怕肖凌云来了觉得闷，于是微微打开一条缝，让风透进来一点。
拍照发给肖凌云后，乔依然拿着保温杯去开水室灌了一杯开水，才从书包里拿出书开始学习。
乔依然低头认真做着课后习题，过了不久些许灯光被遮挡住，一个浅色的人影投在她的书上，抽开椅子坐下时还夹杂着一丝寒意。抬头，是肖凌云表情寡淡的脸。
“我给你接了热水，你要是冷就喝点。”乔依然压低声音，几乎在用气音说话。
“谢谢。”肖凌云拿起蓝色的保温杯，打开往盖子里倒了些热水，轻轻抿了一口，才从书包里拿出了课本翻开摊在桌上，悠闲地转着笔。
自习室里渐渐坐满了人，但仍然静悄悄的。
“凌云哥哥，这个题的答案是不是有问题啊？”乔依然把书推到肖凌云面前，用笔端指着书上一道课后习题。
久违的称呼让肖凌云愣了愣。
乔依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暗暗地咬着下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刚刚那一瞬间，她也不知怎么了，就像小学时找他问题目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叫出了口。
回过神的肖凌云轻笑，没有点破，偏过头，一眼便看到了乔依然捏着笔冻的有些乌红的手。他起身关上窗户，倒了一盖子热水递给乔依然，低声说：“捂着，你手冷。”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透的脸，乔依然低着头接过盖子，小声地道谢。
肖凌云把视线转到课本上，看了眼题目，在草稿纸上划了几笔，比对答案，用笔划出了错误的地方：“这里，是有点问题，数据不太对。”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谢啦”乔依然拿回书，迅速开始了下一道题的计算。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肖凌云看了看表，问乔依然：“去吃饭？”
乔依然肚子也有些饿了，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往食堂走。
“阿姨，我要红烧肉、土豆片和小白菜！谢谢！”乔依然指了指橱窗里的菜，接过食堂阿姨递来的盘子，环顾一周，找到了肖凌云的位置。
肖凌云看着她盘子里快堆起来的菜，微讶：“今天吃这么多。”
乔依然夹了口红烧肉，鼓着腮帮说：“学高数费脑子，肯定要多吃点补补！”
肖凌云轻笑，调侃她：“你确实要补补脑，看起来有点笨。”
“我哪里看起来笨了？都是南大的，你还有性别歧视了？”乔依然不服气地指了指肖凌云，“高中的时候我和辰一直霸占班里的一二名好吧！”
“程辰？”肖凌云微微皱眉。
“嗯嗯，上次你也见过他，我们高中经常坐同桌，我不会的题目都是问他，可惜他填的省外的学校，不然也跟我们是校友了。”乔依然每次说起程辰总有一种被好姐妹抛弃的愤然感，说好一直做同学，结果他却先离开了。
肖凌云的眼神有些深沉，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好似眼前的菜顿时变得不可口了一样，微微思忖，他开口的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清冷：“你很喜欢他？”
乔依然一愣，觉得这想法太过于荒谬，不自觉笑了起来，她解释说：“不是那种喜欢啦！我们同学三年，高中起早贪黑、天天刷题的日子都是一起熬过来的，而且我们经常做同桌，所以关系会比一般同学好一些。”
肖凌云勾了勾嘴角：“没早恋就好，吃饭吧。”
“嗯嗯。”
乔依然和肖凌云刚从食堂出来，程辰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倒是挺巧，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提到他。乔依然一接通，迎接她的就是程辰的大嗓门：“小乔，想我没！”
“……”乔依然把手机远离自己，揉了揉右耳，没好气地说，“有事说事，咋咋呼呼的耳朵疼！”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减弱很多：“没什么事，就是跟你打电话聊聊天。”
“你可以发消息啊，我看到就会回你的。”
“打字哪能表达我真正的感情啊！”程辰哈哈笑，突然神秘地降低了声音：“小乔，上次那个肖凌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乔依然看了眼旁边的插兜缓步的肖凌云，默默红了脸，小声辩解：“能做什么啊？”
“动作真慢。”程辰嫌弃地啧了一声，有点按捺不住兴奋地说，“小乔，你等我啊，寒假我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你别搞什么东西吓我！”乔依然对于高中时候程辰数不胜数的恶作剧简直不堪回首。
“这次绝对不惊，只有喜！”程辰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暗戳戳地开始策划该怎么告白。
乔依然收了手机，自言自语：“奇奇怪怪的，他到底要干嘛？”
肖凌云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其实竖着耳朵听得可仔细了，他估计程辰是要告白了，虽说是不可能成功吧，他还是得扼杀程辰这个想法。
肖凌云摸了摸下巴，忍住偷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说：“他可能是想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吧。”
“新年礼物？这样吗”乔依然若有所思，觉得很有道理，就没再想着这个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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