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里。

四贝勒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胤禛一人坐在书案前,翻阅着手中书页,“进来黄河水岸又洪涝了……”

语罢,他重重叹了一声,将书卷放下,“皇阿玛那边派太子去视察,也不知结果。”

他双手负立,起身走向窗前,窗外雪飘四散,冷风呼啸,院中平添了些许银霜。

“四哥,”十三见他神情凝重,不由劝道,“这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毕竟……”

他没有说完,但胤禛一定能明白他的心思,“罢了,且再看看。”

窗外寒风凛冽,狂风掀起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拍打着窗户,胤禛正欲伸手去关窗,脑海中忽然闪过兮蔚当日在榻前关窗的场景……

银装素裹的院落,她一身鹅黄色秀兰织锦祥云粘毛云罗裙,坐在榻上写字,冷风吹来,她正欲伸手关窗,见窗外他踏雪而来,二人四目相对,她定住了神。

也不知她现在怎样,过的好不好?

与他何干呢?终究是她自己酿下的苦果。

“四哥,容做弟弟的问句不该说的话,年福晋不知所犯何事,竟被遣到别院去,年羹尧为此事正发愁呢,年羹尧毕竟跟着四哥多年,年遐龄又是巡抚,这事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啊。”十三语重心长的劝了句。

“哪里是遣去别院,兮蔚只是去别院养病,”胤禛的面色始终清冷,淡然道,“过些时日等她病好,自然会去接她回来。”

十三叹声道,“年福晋的为人,四哥心中自然知晓,年福晋又与四哥相识多年,怎会犯下的错呢,,这是四哥的家事,我是自然不好过问,可我也不想让人觉着有了可趁之机,所以只是提醒四哥。”

“我明白。”胤禛点了点头,心中细想着兮蔚的事,十三说的没错,他和兮蔚相识多年,难道他不清楚她吗?可是,她也不该在他的妻妾面前顶撞他,说出那样的话。

年兮蔚啊年兮蔚,你究竟要我如何是好?

自打她被赐给他作侧福晋时,他便不知拿她如何,爱不得,恨不得,她就像是长在他心里的刺,已然生根直刺心底。

他望着窗外纷飞大雪,此时,兮蔚又在做什么?

郊外破旧的别院年久失修,原本整齐的瓦片也支离破碎,时不时的吹进冷风,偌大却陈旧的院子,残垣断壁,让人无处容身。

刚来的几日,墨雪整理了些能用的器皿和衣柜,又将院子好好收拾了些,才勉强能够住下,可是还没来多久变入冬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寒冬大学里,兮蔚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正在院中扫雪,墨雪从外面回来,见状连忙上前,“小姐怎可做如此粗活,让奴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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