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抬头凝视着她,笑道,“我没事了。”

君湄以帕拭泪,良久后才道,“这事还不敢告诉皇上,只是四阿哥处置了看守的侍卫。”

“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兮蔚还没说完,君湄堵住了她的嘴,拦住她肃声道,“四阿哥的意思是……到此为止。”

兮蔚瞪大一双眸子,点了点头,她知道胤禛不想惊动陛下以免生出事端,毕竟查下去也是自己的过失,可她隐隐觉得不止如此。

入夜后营帐中便会戒严不许单独出入,可她却能轻而易举的出来,并且一路没有守卫,虽说胤禛同样和十格格出了帐子,可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是有人跟随,不像自己这般孤独一人,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所为?

她细细一想,昨夜发生之事只怕不简单。

……

君湄陪着兮蔚用完午膳,因为兮蔚身上的伤还未复原,也不能下榻活动,躺在床上陪着君湄闲聊。

“你不知道,那一日四哥抱着你回来时有多紧张,”君湄打趣笑道,拍了拍兮蔚的手背,“他可是真真心疼你。”

兮蔚低着头,嘴角衔着一抹笑,只听君湄说道,“兮蔚,看来,你这算是守的云开了。”

兮蔚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以为他真是心疼我?”

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她再清楚不过,胤禛心疼的从来不是她,而是怕失去她,失去年家的助力。

她兄长年羹尧虽是包衣奴才出身,却也是一步一步熬到今日的地位,他是胤禛的左膀右臂,胤禛不能失去。

所以,他也不能失去她。

君湄微微错愕,睁大一双明眸,凝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兮蔚没有说话,声音沙哑的道,“我疲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兮蔚抬头看去,只见随从撩开了帐幔,胤禛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墨青色束腰锦袍,腰间悬着一只玉佩,神色清冷淡漠,始终不见喜怒。

他走到兮蔚身边,君湄见状,向胤禛施了一礼后,便出去了。

帐内只剩他们二人,兮蔚倚着榻,墨发披散,明眸清丽却又冷漠,“你来了。”

刚说出口,她轻咳了两声,拿帕子掩面,“此次多谢贝勒爷相救。”

胤禛冷笑了一声,侧过头看向别处,“这是你第一次对我道谢。”

“贝勒爷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施恩于我。”兮蔚顶了一句嘴。

“是你知恩不报。”胤禛双手负立,冷言冷语道。

“我和贝勒爷之间,从来没有谁欠谁的,何来知恩不报之说,兮蔚并未觉得欠了贝勒爷的,”她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纵然她是他救回的,她也不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她抬眸深深的凝视着他,“难道不是?”

“牙尖嘴利,”胤禛看着她一脸淡漠的模样,便忍不住生气,“你总是有理。”

“这次的事……你不追究,知道了背后究竟是谁动手的?”兮蔚目光一紧,问道,“找到证据了吗?”

胤禛撩起锦袍,坐在她身边,他知道兮蔚聪明绝顶,一定知道有人在幕后布局,“以你揣测,你以为是谁?”

“我不知道,”兮蔚坦言道,“这些事,我从来不掺合。”

胤禛没有继续问下去,兮蔚的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有些事不该她搀和的,她不会理会,“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事闹到皇阿玛那,你以为牵连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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