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我好些天没有登陆扣扣了,因为周围出了一些事情,今天才开始上网来看你,你现在在哪儿呢,你还好吗?很牵挂你……
“一直没有看到你的留言,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不方便上网呢?我现在晚上可以上网了,可是,我看不到你,你此刻漂泊到哪儿了呢?我最近工作和身体都很好,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勿念。”
我咬咬嘴唇,叹了口气,这丫头在骗我呢。
我继续往下看。
“客客,我给你说,我现在发现那个易可人还真不错,以前我老是对他有偏见,觉得他人很猥琐,流里流气。其实,我以前是误会他了,他那时对我非礼也是无意的,现在我觉得这人挺正义正直的,而且,还很有些潜质,可惜,文化水平低了一些,还有,他辞职了。”
我苦笑了一下。
“客客,此刻正是午夜时分,窗外大雪飘飘,寒风凛冽,不知远方的你有没有觉得寒冷。独坐电脑前,不由深深思念着你,想着不知在何方的你还好吗?明月夜,千里长,月朗星稀佳梦醉云中客,知音寻,尤惜此缘人无悔……
“客客,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已经从沉沦中开始奋起,我想和你说,生活对每个人来说确实是不公平的。但是,如何对待生活却给予了我们公平自由的权利。
“所以,客客,有什么样的心态,往往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只要你敢于直面生活,傲视不幸,笑对痛苦,就一定能攥紧命运的缰绳,活出不一样的人生。我对你始终充满信心。”
我逐条看着,心潮起伏,感慨不已。
看完留言,我没有回复,下了扣扣,关上电脑,沉默沉思了良久。
在我受伤住院20天后,也就是12月20日,我的身体终于完全康复,医生批准我可以出院了。
我的心却始终无法轻松起来,因为云朵始终在沉睡着,她脸上的纱布已经去除,外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大脑里却是一团谜。
按我本来的想法,我出院了就该走了,可是,云朵如此情况,我怎么能走得了。云朵此时已经成为我心中无法割舍的牵挂。
上午,我正在病房里等待医生的最后一次查房,张小天进来了,欲言又止。
从张小天的表情里,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里一沉:“有什么事,说吧?”
张小天吞吞吐吐地说:“易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天,云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始终都在这里看护着,每天都在往里烧钱,现在,我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医生也说了,继续治疗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我冷静地看着张小天说:“继续说下去。”
“我想放弃治疗。”张小天说。
我大吃一惊,看着张小天:“张小天,你再说一遍!”
“我想放弃治疗!”张小天又重复了一遍。
“张小天,你没这资格,你没这权力!”我怒吼起来:“你不是云朵的亲人,你没和她登记,放弃治疗,只有她的亲人可以做出决定,你无权做出决定!你现在看护云朵给她治疗,因为你是肇事者,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没资格没权力做出决定,我也知道我是肇事者,我有责任和义务给她治疗,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没钱了,我怎么办?你让我去变钱出来?”张小天看着我。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想,你去过云朵家,知道她家的地址,我想麻烦你去她家一趟,把她父母接来。”
“然后,你就撒手一走了之,是不是?”我看着张小天:“是你害了云朵,现在云朵处于这种情况,你打算扔下她不管溜之大吉,是不是?张小天,我告诉你,云朵父母完全可以起诉你,依照法律,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张小天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易可,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法律我比你懂,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云朵家人起诉我,我也不怕,我该赔偿的钱也基本抵得上花的这些医疗费了,我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
“云朵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要一辈子都陷在里面,一辈子陪着她?就因为我是个肇事者,我就要赔上我的一生?该做的我都做了,该付出的我都付出了,我已经尽心尽力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云朵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不是一直对你很好吗?那你怎么不去照顾云朵呢?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陪着一个不死不活的木乃伊。”
张小天话还没讲完,我就直接冲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一拳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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