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细而温柔,很多行人们连笠帽都懒得戴上一个。

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年人便在这样的场景中走进了这座繁华的都城,中京。

老人打扮的犹如仆人一般,但是手中却有剑。少年人打扮如公子一般,手中却有一个包裹。不少行人会将目光停留在这对行为颠倒的两人身上,但是两人却镇定自若,似乎对这些诧异的目光颇为享受。

这可不正是林忌与邢老两人。

中京之大,大到离谱。前朝诗人李伏在评价中京时便只用了这一句话概括了所有。中京拥有人口不下两百万,除去皇宫不提,大大小小的府邸,别舎鳞次栉比。路边摊贩更是将整个主道占满,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就连在沧海城呆惯了的林忌在第一次来到中京只时,都被着繁华的场景震惊的目瞪口呆。如果说沧海城是江南与边塞风景结合的产物的话,那么中京便是赤裸裸的一片繁华景象。

眯着眼走路的邢老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离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个行人,后嘲笑的笑了笑。

那两个行人似乎并没有发觉老人咧起的嘴角,在片刻之后,一人急步,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小巷之中。

“走了一个。”邢老自顾自的说道。

林忌伸出了手指,蹭了一下鼻子坦然道:“显然我不回来,咱们的皇帝陛下并不放心,由着他去好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偷看我洗澡。”林忌将挂在肩头的包裹使劲的向肩上提了提后指了指身旁的一座名叫“南来”的酒楼,当先走了进去。

“饿了,吃点东西再走。”来自沧海城的世子,与曾经在武榜排名第十的武道高手就这样如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走进了这座看起来有些奢华的南来酒楼。

这南来酒楼是中京里面排得上号的富贵去处,所以每到午时,总有些富豪官员,才子佳人,来此地把酒而谈,只是不知道那些才子从何处挣的银钱,那些佳人又如何肯抛头露面。

总之二楼清净,若没有相应的身份,是断然上不来的。

正因为人人都知道,这南来酒楼的二楼,能坐在桌边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反而极少发生什么冲突矛盾,毕竟中京说小不小,但官场隐脉,暗相交杂,谁又知道谁和自己背后的真正关系呢?

倒是一楼,颇为鱼龙混杂,一些小富人家,或平凡世子当然无钱上楼,所以也只好拼个身份,去那楼下坐坐,所以楼下相对于楼上而言倒是热闹了不少。

要说林忌平时也是上得着南来酒楼的二楼的,但是如今身旁多了个粗布衣裳的老头子,便没有那么随便可以上楼了。

林忌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在门口眺望了一下座无虚席的一楼,遗憾的摇了摇头。

之所以南来酒楼在中京时如此的出名,全凭一种名叫南烛的酒。此酒产自浣月,因大汉与浣月相隔一个北秦,所以物以稀为贵,这酒到了中京便成了有价无市的东西,倒不是说真的有那般的醇香。酒楼的老板不知哪来的神通,每个月初都会有进百坛的南烛酒从浣月运到中京。这运费与人力加到一起,着一壶在浣月只能卖半两银子的南烛酒在中京便能卖出十两,翻了好几翻。

但是文人墨客,达官显贵喝的不就是个面子与排场么。

座无虚席的一楼,偏偏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个人。那是一名腰悬虎皮剑鞘的青衣少年,落座之后却并没有解剑。而是继续悬于腰间,任凭在剑鞘与木凳之间来回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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