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村,村子中央,圆形广场。

十来根手臂粗细三仗高的圆形木桩矗立在广场边缘,每根柱子上均自上侵染着一道道血迹,其上均有一人被柱子贯穿,嘴中均凸出一小截已经被血侵染变得暗红的木桩头,破烂的衣服在微风中飘摇,隐约能看到其内满是空洞露骨的身体。

广场几乎被一座小山占据,是人!是尸体!堆积而成的尸山!

尸山周围不断侵染着暗红的血缓缓朝外蔓延,散发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血味道。

已数不清有多少人,其上每具尸体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透过破旧的衣服身体上也均是露着森森白骨空洞。每具尸体几乎内脏全部被掏空般如同一具空壳,有些尸体的脑壳上都有大小不一的窟窿也被掏空了。

似乎感觉到有活物来临,尸山内传出一些呲呲的声响,一些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虫从尸体孔洞中钻出,再尸体表面不断的游弋。

……

杜颉跪在地上,眼前这一幕让其发出那声疯狂的嘶吼,整个广场瞬间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杜颉根本没去理会那些出现甲虫。

垂着头,颤声自语着“村……人……”几乎连城线的淡红色眼泪不停的掉落着。

忽然,杜颉抬起头,看着尸山,被咬破的嘴唇,血丝布满的眼睛,红肿的眼眶,两道血痕从眼角留下。

“娘!七叔!大伯……!”杜颉一个箭步瞬间,到了尸山跟前,那些甲虫还未来的及逃避,瞬间变被寒气冻结。

一具一具村人被杜颉移开,寻找沈玉的尸体。

天空一团乌云不知何时飘来,天边传来隆隆的雷声,雨,蒙蒙的细雨顷刻落下。

一个一个熟悉的面孔,儿时同伴,邻居,商集的村人,小时偷偷趴在窗外聆听授课的老师……

杜颉寻找着娘亲和七叔,还是辨认出了这些尸身的面孔,无数回忆在一具具尸体被辨认出来后,浮现而出,当初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变成一具散发腥臭的空壳。杜颉终于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寻找着,雨,打湿了衣襟,混着泪水落下。

大半个尸山被翻开,二人的尸身依然没有找到。杜颉全身被尸体流出的浑浊的黑血沾满,脸上也溅满了污秽的黑血。

“娘!七叔!……大伯……大娘”,杜颉抽泣的着呼喊着“你们在哪!颉儿来晚了!”

暗沉的天色下,整片世界似乎变得灰蒙蒙,失去了生机,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蒙蒙细雨中翻着尸山,寻找着,寻找着。

……

雨越来越大了。

一具一具尸体被杜颉平放在广场上。

杜颉神色恍惚几乎绝望,最后十几个堆叠的尸身被搬开,终于。

四具熟悉的身形出现在杜颉面前,只是……

均已残破不全,有两具尸骸只有上身,其余二具虽然还算完整但几乎没了皮肉,只有森森白骨。但四人的面容却丝毫一点伤,只是有些污浊而已,雨水冲刷下面容清晰,正是,杜颉的四位亲人

一口鲜血喷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一个留着血泪,抱着只有半个身子娘亲的杜颉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呼唤

“娘!娘!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杜颉的识海内,金色的识海不断的冲刷着黑色沙滩,这里似乎很平静,只有海水的冲刷声……

“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杜颉抱着沈玉低着头冒出一些话语“为何那里发生的一切再一次发生…都死了…都死了……”

杜颉只是抱着沈玉静静的跪着,泪水不停的滴落,雨一直在下,天色也渐近黄昏。整个除了落下的雨声,再无其他声音。

杜颉放下沈玉,缓缓站起,将她与大伯、大娘、七叔放在一起,整理了下四人的遗容,又从储物袋拿了几件自己穿着的衣物给四人换了上去,而后同样的手法将四人封入寒冰中收入储物袋中。

而后杜颉灵念一动,极星飞出,杜颉握着剑,面色痛苦的朝着地上挥去,一个深坑出现在眼前,杜颉将被木桩贯穿几人卸下,与其他村人一同整整齐齐的放入深坑内,将全村人安葬并没有堆其坟冢,只是在广场中央处,找来一块横竖合适的石块,刻下:玉玄。落款:杜颉泣血。

杜颉跪在碑前,呆呆得看着石碑,就这样跪了一夜雨停了,广场的上污秽被大雨冲刷一净。

天边一缕初晨的阳光,照射在石碑上。杜颉深深的磕了三个头,自语道:“各位父老乡亲,一切均是因我一人,杜颉此生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村子报仇。妖月坛!”

杜颉紧握拳头,杜颉虽被眼前震惊,但冲向尸山那一刻被冻结的甲虫,和其后与杜莹几乎同样的被掏空的一具具尸体,腥臭气息和变黑的血,杜颉早已猜到这一切是妖月坛,但因何要屠了全村几百人,杜颉能想到只能是自己与妖月坛有过节。

“呵……呵……”一个女子的阴笑不知从何地传来,“小子,皆因你一人?当自己是谁,一个小小凝神修士口气倒是不小!”

杜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瞬间起身散开灵识,搜寻声音的来源,但竟察觉不到丝毫对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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