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紫云离开,女孩儿们顿时像入林的麻雀,叽叽喳喳散开,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名字。有的人拉开抽屉将四季的衣物全都拿出来铺到床上,一件一件比量。这些女孩儿虽然有很多出自富家,但这么精致美丽的衣物还是头一回见。
玉锄在第三间厢房内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转头发现折钰和自己邻床,折瑄的床铺就在折钰旁边,不禁欣喜。三人自进府大气没敢出,此时热情地拉着手互相招呼。
玉犁在第四间厢房找到自己的名字,与婳柔儿相邻。
玉犁平日待玉锄极是冷淡疏离,虽不至于如她爹爹一般打骂,却百般瞧不起。
自从娘亲在外婆家生了这个妹妹,对她的疼爱骤减。不管这个妹妹做了什么错事或受了什么委屈,娘亲总是第一时间冲到前面相护。这让她心生妒怨,恨不得离这个扫把星越远越好。
爹爹经常骂玉锄“下贱货”,她越发觉得与玉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触霉头。这次好不容易可以进訾府摆脱这个小霉女,偏偏她也被选上了。玉犁一宿没睡好觉,大有造化弄人的悲愤感慨。
所幸玉犁比玉锄大三岁,能更早进入及笄之年,被选上做少主夫人的可能性也更早更大一些。若是那样可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再也不用回那个破败的家了,也再也不用天天看见这个倒霉的妹妹。
其实玉犁心里对孙二猴子早就厌烦透顶。虽然是她的亲爹,对她也和颜悦色疼爱有加,她却能判断出他不是个好男人。
自己千万不能嫁给一个像她爹爹一般的坏男人。她亲眼见到爹爹怎样对待娘亲,怎样败家。她暗下决心一定得嫁给一个像样的玉面郎君。
她知道訾府历代都会选秀择媳,所以暗自练了许久唱曲的技能。唱曲不用花银子学,而琴棋书画哪样不要使银子?以她家里的光景怎么能负担得起?
也合该她被选上。玉犁姿貌上乘,嗓音绝美。这些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举手投足之间百般注意,全然按大家闺秀的样子严格要求自己。
不会就偷摸到街上富人家小姐常去的店铺、庙堂里暗自观察大家小姐怎么说话做事。回家就照着样子苦练。几年下来也到练得有模有样。出门若是不看她没有首饰的光秃秃的发髻和有些泛旧的衣服,还真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姐光临。
现下玉锄住哪儿她到没工夫关心,只瞧那婳柔儿十分碍眼。
玉锄被选上实属意料之外。连玉锄自己也不能说清楚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上山躲爹爹责罚时,待着无聊,便顺手楼一把草,照着山里的小动物编织。
开始编得并不像,反复推敲后渐渐能编出一种小动物,接着两种、三种,渐渐各色小动物都能编出来。
有时实在无聊,便自己找趣,偏要看看自己能编多快。久而久之,几年下来竟能翻指如飞,迅捷不已。
那日也是一堵,总不能像木头一样立在上面,让娘亲失望。没想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成了。总算能让娘亲放心了。
她收拾好东西后,去隔壁找玉犁。到这里,只有玉犁一个亲人,不管怎样也是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照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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