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虽带了五百骑出安陆城,想要拦截流寇,可当然不会直接带人迎上去。:湖广都司的公文说的不尽不祥的,目前只知道流民数量,对于江五兄弟从党人数还是不知。

先头探子,昨晚就打发出去一批。今日凌晨出安陆后,散出五小旗人马,先行一步,打探流寇的行进路线与其他消息。

众人顺着官道南下,等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安陆州与云梦县界碑处,陆松便传话命众人下马休整,等着探子的消息。

这处不仅是两地交界之处,也是天然的交通咽喉。官道两侧是密林,密林后是山,正是最好的伏击之地。

道痴与陆炳下马,去了头盔。尽管现下是清晨时分,太阳初升,可毕竟是盛夏时间,还是捂了一身汗出来。

王府的五百人,被陆松分成五个百户队。除了邢百户掌一队人马外,仪卫司的三个典仗各掌一队。剩下一百人,由陆松直掌。这一百人中,五十人做了探子。剩下五十人,是弩兵。

若是想将流寇阻在安陆州境外,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战场。

道痴一边摸着自己的坐骑,一边打量四下里的人。

令行禁止,大家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护卫王爷出行时,众人是肃穆,现下是则是肃杀。

陆炳低声道:“二哥能射几支箭?”

他们两个用的都是一石弓,虽能拉得开,可射了几箭就力乏。

道痴想了想道:“六、七支没问题,过不了十支。”

两人虽是头一随军,可也晓得骑兵出行,主要讲究的是快与灵活,多半不会陷阵攻击,用刀近身搏斗的机会不多,若是没意外,多是射箭震慑。

陆炳摸着自己的弓道:“我这里要勉强四、五支,再射就过不了五十步,也不知能射中几个流寇。”

说话功夫,便听到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官道尽头,扬起一路烟尘。

众人齐齐望去,便见天边几骑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即便身上穿着的王府仪卫制服,可众人依旧没有懈怠,数十弓弩已经对准来者。瞧着那架势,但凡有半点不妥当,立时弩箭齐发。

不等近前,领头那人便高喊道:“小旗谢大力有军情禀告!”

陆松也认出来人,挥了挥胳膊,弩兵才放下弩箭。

来的几人在驻地前十多米下马,看到陆松的位置,奔了过来:“陆大人,流寇昨夜已至德安府孝感县,在县城十里外郑家庄过夜。今日天亮后,有数百流寇往孝感县城去了!”

孝感县距离安云界限这里六十里路,若是江五等人随着上百流民缓行,最早也要明天下午到这里;要是有马的话,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回来的探子,是昨晚派出去的那批,总共十人,五人继续在流民附近蹲守,五人回来送信。

听说流匪分兵,奔着孝感县城去,陆松就晓得事情有变。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看中孝感的金银,还是其他。

孝感县与云梦县的距离又太近了些,两个县城之间相隔不到五十里。

陆松想了想,拿下自己的腰牌,叫了个小旗出来,吩咐一番,命其往云梦县衙送消息。

要是流寇只为钱财还好,要是为了进县城搜刮马匹武器,那可不能纵容他们。否则后期抵抗就越困难。

他们这边如何应对流寇,还要等流寇的下一步动作,才能做出相应判断。

太阳升的越高了些,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又有两个探子急驰回来报信,带来的最坏的消息。

今早开城门外,流寇伪装进城,制服南城门守军,数百流寇进了孝感城。

陆松听了,眼前直发黑。县城里除了金银,还有武器与马匹,装备百十来号人马当不成问题。加上流民北上,殃及的其他几个县城,现在武装流寇到底有多少人?

陆松咬牙道:“再探!”

若是武装流寇数量众多,他们这五百人还真未必能震慑住那些亡命之徒。若是对方武装人马众多,那这边只能使人回王府求援。

等到中午的时候,又有探子回来禀告,部分流民进入孝感城,还有部分流民继续北上。进孝感县城的那些流匪,还没有从县城出来。

等到第四批送信的探子回报,终于有了准信,流匪进县城后,封锁衙门富户,寻马匹武器。

陆松的脸上,总有露出几分笑模样。他与几个百户与典仗商议几句后,便下令一队前行一里,开始挖陷马坑,四队丛林深处砍树枝出来,五队弩兵轮班警戒,不警戒的那二十余人,也挖陷马坑。

虎头与陈道痴跟着邢百户在四队,进林子里砍树枝去了。

道痴与虎头虽跟在陆松左右,可既不是探子,也不是弩兵。不过这个时候,二小没有偷懒的心思,不等陆松吩咐,也跟着去挖陷马坑去了。

数百人齐动手,不过一个时辰,一里来长的路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陷马坑。

烈阳当空,即便在树荫下,也觉得燥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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