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轻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施礼后,背道: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一口气将岳阳楼记五百一十六个字背了出来。

太师高兴地带头鼓起掌来:“二皇子果然聪慧啊。”

萧景逸低头谦虚地说:“太师谬赞了。”

旁边的萧景轩微微皱着眉头,心中忧思万缕。

张家的没落,已经眼看在即,萧景晨的太子之位估计也不会长久。

只是父皇偏偏让一直受冷落的萧景逸来临安堂听课,此中之意不言而喻。

可是明明自己才是正经的嫡长子,又有才能,说什么太子之位也该是自己的啊,怎么会临到萧景逸头上呢?这让萧景轩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看萧景逸不像萧景晨般平庸,反而颇有才能,萧景轩的心不由得紧了又紧。

太师赞许的点了点头,开口出题:“既然今日我们提到了岳阳楼记,不知在座的各位对范文正所说的为臣之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有何看法?”

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萧景晨立马悄悄问萧景逸:

“二哥,二哥,这是说什么啊”

萧景逸正侧着身子准备回答,就听见太师微微咳嗽了两声,赶紧坐好。

“来,大皇子殿下您先来说说吧。”

“是。”萧景轩站起微微施礼,气宇轩航,有吞吐天下的气魄。

“学生以为,为臣之道在于忠,所谓忠君报国说得正是这个道理。为臣者,政绩固然重要,但忠心远远要胜于政绩,情愿养一群一腔忠心却毫无建树的废物,也不能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谋逆之子……”

萧景轩正说到兴头上,突然一道有力的声音打断了:

“大皇子这话说的也未免太绝对了,若一味地强调忠,要是碰到的主君是夏桀商纣一样的昏君,岂不是将整个国家都推向了灭亡,到时候大皇子又该当如何呢?”

萧景轩看向声音的出处,有些震惊,居然是萧凌云。

自己与他素无往来,今日他又如何公然驳了自己的面子,这么想着竟一时忘了回答萧凌云的问题了。

萧凌云见萧景轩愣在了那儿,又问了一遍:“大皇子……还请大皇子指点。”

萧景轩有些歉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奥,为君者自然应该有汉武帝般的雄心和气魄,也应该恭谨克己,怎么能让夏桀商纣之流登临帝位呢?”

萧凌云点了点头,又继续追问道:“既然这样,那大皇子认为什么样的人当为储君之选呢?”

萧景轩脱口而出:“自然是出身高贵的嫡子。”

萧凌云立刻攻击道:“那大皇子的意思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立得不合适,皇上嫡庶不分,这太子之位应当由大皇子这嫡亲的长子继位才是吗?”

萧凌云这么说完,萧景轩的脸色立马变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自己有夺位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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