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翔是庙里离死亡最近的人,但他一定不是剩下的这群人中,最先死的人。

那斗笠男子拖着长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李温言。

“呲——”

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拖动的长刀就如同一把死神的镰刀,正要去收割李温言的性命。

李温言此时的脸色已不比虞承翔好得到哪里去。他的嘴唇早就没了血色,伤口已被自己撕下来的衣步缠住。幸好及时封住了身上要穴,以免血液大量流失。

“陆、近、羽……”

男子摘下斗笠,幽幽的火光照着他两条发墨般的浓眉,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着他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直发光。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呵欠:“别来无恙啊,李楼主。”

这男子正是万用阁阁主陆近羽。

李温言怒目而视,道:“陆近羽,你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近羽笑道:“李楼主竟然还会责问别人算不算英雄好汉?我也只是学学你们摘星楼做事罢了。”

李温言慢慢向后退去,却不想张宽此时已封其后路,只得站在原地,右手拖住受伤的左腕。

“陆老大,你这时才出手,是要害死兄弟啊。”虞承翔勉强坐了起来,说起话来已经气若游丝。

陆近羽道:“愚兄只道是摘星楼几个小喽啰,犯不着我出手,却不想李温言也来了。而且你刚才指挥得当,出手迅捷,我正想看你好好表现,结果你却不争气地中了毒。”

“陆近羽,摘星楼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我们两家已有许久没有摩擦了,莫要在这种小事上起了不必要的争执。”

陆近羽道:“想必云天星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一点小事,就觉得伤了两家和气。公平竞争,童叟无欺,你们摘星楼不会这点气量都没有吧?”

李温言冷哼一声,道:“我说陆阁主为何会出手,原来也是接了一单生意。看来唐五爷包袱中的东西,是很有吸引力的。”

唐欢听得此言,心中暗道:我已不能在李温言手中走出十招,若是这陆近羽出手争夺,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护住这物件。难道只能交出包袱,从长计议了吗?

不料陆近羽笑道:“李楼主是会错意了,陆某要是想要这个包袱,老早就动手,何必等到你们摘星楼来了之后再出手呢?”

李温言心知自己已不能安然脱逃,他花了十多年换来的名利地位,今日竟要连同性命,一齐葬送在这破庙之内,不禁惆怅万分。但转念一想,何不拼个鱼死网破?能拉陆近羽垫背,最好不过。

陆近羽见虞承翔气息已经十分虚弱,需立即解毒,但此时李温言尚未解决,情形可谓是十分紧迫。却不曾想完全处于下风的李温言竟突然进攻,右手从腰间布袋一掏,暗器直飞陆近羽身后。

众人本以为陆近羽一来,便可安然无恙,却没想到李温言直出杀招,霎时间手忙脚乱,已有数人中招。

陆近羽也没想到李温言会向后方人群突发冷箭,立即提刀挥击。李温言此时手无寸铁,更失左手,无力还击。而张宽牢牢守住庙门,逼得李温言只能胡乱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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