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迟郢一点头,举步踱了出去,一如刚刚来时一般闲情逸致。
而被仆从带着的花想容却不愿走,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被相国夫人提着的孩子,一双明眸之中尽是泪水。
孩子似是被夫人抱得不舒服,在她怀中挣扎大哭不止,响亮的哭声如同尖刀一般插在花想容的心头,痛彻心扉。
“别磨蹭,快走!”仆从见花想容只顾着回眸,半天也不挪一步,沉声催促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平王却忽然回了头,看向仆从的目光陡然添了几分凌厉。
仆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
相国夫人与丫鬟站在原地望着平王几人缓缓远去,丫鬟觑着夫人的神色道,“夫人,孩子您已经要到了,还有什么事么?”她觉得自家夫人虽然得手,神色上却像是隐有担忧一般。
“没事,回去吧。”夫人从平王几人的背影上移开视线,神情舒展了些,摇摇头说道。
其实这丫鬟还真猜中了主子的心思,相国夫人一向狡诈多疑,下意识的觉得平王带走花想容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褚迟郢这些年风评不佳,折磨婢女风琉成性,说不定他也只是将这冒犯他的贱婢带回府去折磨着玩罢了。
想到这里,夫人心中释然,看向怀中哇哇大哭十分吵闹的孩子眉头一皱,耐着性子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相国嫡女的房中。
大小姐见母亲来了,立即起身相迎,“娘,您还真把那个贱婢的孩子带过来了。”她伸手从夫人怀中接过孩子,动作不大娴熟,险些摔在地上。
“真是吵闹。”夫人坐在桌旁,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凉茶啜饮一口,按了按眉心说道。
大小姐试着想要哄好哭闹不止的孩子,又是摇晃臂弯又是轻轻拍打,全都无济于事,她失去了耐性,索性将孩子直接扔到榻上,不予理会。
“你说你这孩子,非要认这贱种作养子不可么?”夫人看向孩子的目光中也没有丝毫的耐心,嫌恶的说道。
“娘,女儿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大小姐坐到了母亲身边嘟着嘴说道,神情之中尽是无奈。
“莫要心急,待娘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到那个时候不认这贱种了便是。”夫人放下手中茶盏,柔声安慰道。
一提到病症,大小姐的面色更加难看,“这病哪有那么好医,这么多年遍寻名医也不见什么起色,我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眉眼低垂,低声叹息。
“不管怎么说,你既已有了计划娘就不拦你了,可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任何马虎之处。”夫人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说道。
“您放心,女儿心中有数。”大小姐点头答道。
这边相国府的母女二人又是嫌弃又是无奈的商量着如何利用花想容的儿子,那边被硬生生带到平王府的花想容却是念子如狂。
一进平王府,仆从开口询问,“王爷,这哑巴如何处置?”
“先带去柴房,饮食依下人例。”褚迟郢吩咐了一句后自顾自的走了,没有再理会满目悲愤的花想容。
仆从将花想容带到柴房时,她突然发疯一般死死的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进去。
若是换做平时,叫来府中壮汉将她直接扔进去了事,可是那仆从转念想到到刚刚催促她时王爷凌厉的目光,不敢对她太过粗鲁,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将王爷请了过来。
花想容一见褚迟郢便直直的扑了过去,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凌空不断比划。
平王目光一瞥自己的衣袖,眉心微微皱起。
他刚刚去相国府上拜访之时偶然见这哑巴婢女被欺负得太惨,这才一时心生怜悯将她带回府中。
他又不是心慈面软慈悲为怀的老和尚,偶尔生出些怜悯心思也就罢了,哪里容得了一个婢女这么无法无天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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