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早就为我算过了,我得跟着道士走,不然大祸临头。”

“少爷,江湖上很多骗子,您可千万不能轻信了他们,老爷尸骨未寒,您可千万不能丢下庄子不管。”

“徐伯,你不用劝我了,我去意已决。”

段家庄闹得不可开交,老管家徐成蒙苦口婆心劝着年仅十六岁的少爷段浮生,可后者却一个劲儿催促仆人收拾行李,看样子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老管家急得直跳脚,段家的独苗苗要出家做道士,他没办法跟死去的老爷交代。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庄子的主人。”段浮生很快收拾好行李,一刻也不想多待,扔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院子里有一个肥头大耳的道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有人出来,才故作高深看向天空。

“师父,可以启程了。”段浮生来到道士身边,行了礼,意思是催促胖道士赶紧启程。

“好好好,没想到贫道还能收到这么一个乖徒儿,也算不枉此行了。”肥道士点点头,收了一千两银票,心里早乐开了花。

“少爷,您不能走啊。”可怜老管家年迈,追出来时院子里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只能唉声叹气,少爷离家出走,庄子还得打理,徐成蒙是最忠心不二的,也只好受命了。

段家庄在方圆百里赫赫有名,是清远城家喻户晓的人家,不过,现在却大打折扣,只因半年前段家家主段信被人谋杀了,查了整整两个月也没有头绪,噩耗接踵而来,一个月前,新任家主段照林又被人下毒杀害了,接连死了两任家主,段家一时间元气大伤,只剩下段浮生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了,可如今段浮生也出家做了道士,段家名存实亡。

再说段浮生和肥道士,后者不愿步行,于是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出了城向西而去,正值春种时节,路上行人并不多,倒是路旁田野间有不少农民耕种。

段浮生从小养尊处优,十六年来只出过一次清远城,这是第二次,对于外面的世界,他一无所知,欣赏着眼前风景,心中却忧虑重重,时不时转头看向马车后面。

行了大半日,再往前走就是鹤山了,绕过鹤山,就出了清远城的地界,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肥道士在马车里酣睡着。

段浮生从包袱里取出干粮垫肚子,看了看车里的道士,突然勒住马绳,马车一个踉跄,肥道士被颠醒。

“师父,吃些干粮吧。”段浮生早就准备好了怎么说,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好徒儿,你也累了,我记得前面有个驿站,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落脚吧。”肥道士也不客气,接过干粮几乎是塞进嘴里的,全然没有一点得道高人的模样。

“咦?我怎么觉得头沉沉的?”肥道士摇了摇头,感觉到不对劲,可为时已晚,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这迷药倒是挺管用。”段浮生袖子里藏着一个小药瓶,是他很早就准备好的迷药。

费了很大的劲儿把肥道士拖下马车,搜了道士身上一千三百两银票,就近找了棵树,五花大绑,把他给结结实实捆在树上。

“哼,老神棍,小爷我急着赶路,便宜你了。”段浮生累得气喘吁吁,趁着黄昏,赶着马车飞速离开。

行了半日,夜色降临,驿站出现在段浮生的视线中,夜里赶路不安全,想着肥道士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便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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