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桌宴席将酒楼大堂摆的满满当当,形形色色的人物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前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大大的金色“寿”字在正堂中间熠熠生辉。

赵天庆走到麦克风前,轻咳一声,扫视大堂,根本没人正眼看他,四个看似一家人穿着红色喜服挨桌陪酒,看来是主家。

划拉一下吉他,朗声道:“下面我为贵客献上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吉他声响起,引起前排几桌人的注意,显然感兴趣的不多,准备嘘声的居多,不过大多数人将目光时不时集中到中间一个白衬衫男子身上,想来此人就是唱片公司的制作人,他们都在等专业的评判。

有点选秀的味道,可惜我没有做歌手的觉悟。

我要做的,只能是教父。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白天白夜无条件……”

赵天庆之所以选择《伤心太平洋》,是因为老周说这位摆寿宴的于老板是沪海人,十年动乱的时候犯了阶级错误,差点被抓,狠下心抛妻弃子独自到香江打拼,创下一番基业,直到今年年初内陆政策逐步开放,才将家人接到香江来。

这首歌的卖点就是共鸣,流浪海外思念家人的时候,听到这首歌的歌词都会产生感慨。

更关键的是,这首歌容易上口,神马音乐学院不过是个托词,经常跑KTV罢了。

至于吉他,在大学无聊的时候在同学会学了一段时间,想多一个交友的手段。

还是老祖宗说的好,技多不压身,这不就起了大用吗。

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原本准备嘘声的人并不看好这首歌,但是见到专业人士没有任何表情在听歌,甚至有几个年轻人在跟着旋律轻声哼唱。

既然专家没有说什么,那该喝酒喝酒,该吹牛就吹牛,真正喜欢听歌或者说能在这种场合里静下心听歌的并没有几个人。

果不其然,当于老板听到“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不明白”时,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扭头看向舞台,只见不知何时一名二十露头的青年小伙在台上献唱,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青春洋溢,双眼微眯,脸上似是略带一种痛苦与不甘的意味,这不是和以往自己每每想念爱妻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看到他的寸头,就是内地常说的小平头,想来他也是刚从大陆过来的,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吧!

谁又没有个或一些牵挂的人呢?

想多了,鼻子竟然有些酸。

于老板对身后的服务生低声吩咐一句,笑吟吟地继续敬酒,另一只大手却紧紧攥住了刚从沪海过来的爱妻,于太太诧异地看向他,心头忽然一紧,丈夫的眼角处似是湿润了。

后台的酒楼老板终于松了口气,拍拍周经理的肩膀,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酒楼最怕的是口碑评价,能在银凤酒楼摆满堂宴的大佬哪个不是顶尖的人物,一个不爽带来的连环效应十分可怕,同行竞争激烈,怕是刚才的歌手被轰下台已经传遍了这条街,眼前的大陆仔也没有博到彩,这事有些麻烦。

酒楼老板面无表情没说什么,老周差点哭了。

一曲唱罢,台下仍是该喝酒的喝酒,该吹牛的吹牛,赵天庆和白衬衫男子对视一眼,可惜并没有从他的眼光中得到期许的赞赏,心头略感失望。

正要告辞,早早守在台下的服务生三步做两步跳上舞台,低声耳语道:“于老板请你稍等下,他对这首歌很感兴趣,刚才在敬酒没听仔细,他马上敬完酒请你再唱一遍,我去准备录音机。哥们,大佬今晚的红包肯定不会少,可别忘了小弟啊!”

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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