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铁生,你感到哪里疼?”姚妹儿一听,小脸儿都给急红了,她很惊恐地看着傻大个,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飞扬你也是,下手这么重,看把铁生给疼的。”

陈飞扬的表情也突然的一下子严肃起来,他直直地看着傻大个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刚才我看的清楚,你的脚和队长的膝盖撞到了一起,咋就腿疼的不得了呢?”

“骨头,骨头,好像断了。”傻大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哈哈哈!”

陈飞扬大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姚妹儿听到笑声,很奇怪地看了看陈飞扬,又看着傻大个陈铁生。

而傻大个还是抓着自己的腿,痛苦之情丝毫不减。

“骨头,一定是骨头断了。”傻大个还是不停地说。

“哼!”姚妹儿冷哼一声,白了二人一眼,站起身来,扭头就走,也不管傻大个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她生气了,她很生气,她竟然被傻大个陈铁生给耍了。连傻大个这么憨厚老实的人也开始骗着她玩儿了。她能不生气吗?

姚妹儿走远了之后,傻大个看着陈飞扬说:“政委生气了?不会吧?这么小心眼儿?”

“你以为呢?她就是当再大的官儿,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能不小心眼儿吗?能不生气吗?你小子,看你本本份份的,咋还会玩儿这么逗比的玩笑。”

“队长,你还说呢?一点儿也不配合,要是你再配合好的话,那就更真实了。”傻大个一脸的幽怨,那表情冤呀,比窦娥还冤。

“你小子吃铁丝儿屙笊篱,现编,弄的跟真事儿一样,还真把姚妹儿给蒙住了,真有你的。这次去古城,天府酒楼,我请你喝酒。”

“队长,咱可说定了。不准耍赖。”

“瞧你说的,可把我说成政委了。”

“哈哈哈”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陈飞扬杜西南刘铁柱傻大个四个人,告别了众人,爬山越岭,向古城走去。

姚妹儿带着山神庙游击队重新回到了云窝村,一边练兵,一边静候佳音。

陈飞扬四个人赤手空拳,穿着破衣烂衫,脸上都抹着锅底灰,根本就看不出真人长的啥模样。陈飞扬的兜里装着一把小石头子儿,杜西南手里抓着一根烂树枝,手里拿着一个豁口碗,刘铁柱一直不停地左看看右看看,傻大个一直不停地傻笑着。

四个人各人进各人的城,并不在一起,他们并没有遭到伪军的仔细盘问,因为看他们的样子,不是傻子,就是呆子神经病,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根本就懒得搭理,再说了,这古城里有近一千个鬼子伪军,还能怕几个傻子闹出多大的乱子吗?

陈飞扬作为一个小要饭的,是最后一个进入古城的,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计策成功了第一步。

他们四个碰头的地点,就范里贵开的天府酒楼。

此时是下午四五点钟,还不到饭点儿,吃饭的没有几个人,陈飞扬一进酒楼,伙计就赶紧着跑了过来。

“我说你这个小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快出去,快出去。”伙计连三赶四就就往外面轰陈飞扬。

妈的,狗眼看人低。陈飞扬在心里骂道。

“你还不赶快走,影响我们的生意。”伙计拉着陈飞扬的手就酒楼外面拖。

陈飞扬一把抓住了伙计的肩膀,哐,地一声,伙计就被扔出了酒楼,摔到了外面。

“你他娘的臭要饭的,还敢打人?我”伙计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接着骂,但是,当他骂到一半儿时,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就是被这个小要饭的一下子就给扔出了酒楼。

小要饭的不是一般人,高手?

而这时,陈飞扬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靠窗户的一张八仙桌上。

“伙计,好酒好菜给小爷儿快点儿端上来,我是你们范里贵老板的外甥。”陈飞扬斜眼儿看着伙计。

“他,我,你,范老板的外甥?”伙计心里这个骂呀,你他娘的不早说,不对呀,没有听说过老板有这么个穷小要饭外甥呀。

不过,看这小要饭的气势和身手,也不是一般人呀,不管是不是,还是赶紧给老板说说,让老板自己处理吧,我可不敢再去触这个霉头了,万一要真是老板的外甥呢。伙计心里想着,赶紧着就跑向了酒楼的后院。

范里贵正坐在他的书房里算账,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这几天鬼子伪军一进城,钱赚的大大的,满心欢喜。

“老爷,你快去看看吧,你外甥来酒楼找你来了,还要好酒好菜,穿的脏兮兮的,我都把他当成小要饭的了。”伙计一跑进屋里,就嚷嚷着说。

“范缸,你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消化不了,撑的难受呀?行了,那晚上就不要再吃饭了,我也能省几毛钱。”范里贵连头也没有抬,就把范缸给骂了一顿,还扣了他的晚饭。

范里贵家就弟兄三人,无姐无妹,而且都在城里面做生意,开着同一字号的天府酒楼,他是老三,在古城,老二范里银在大同,老大范里金在太原,生意都还不错。

“老爷,这个小要饭的就是这么说的,我把他往外撵,他还把我给打了。”范缸很委曲地说,“他现在就在一楼大厅里坐着,要酒要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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