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顿了顿,眸色中泛滥出的痛楚不由令容玦心下一紧,他忙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灵果丢了,空灵山乃至整个空灵幻界的圣物,在一夜之间不见了,灵尊婆婆盛怒,与山上的其他神仙一样,把所有罪责归咎到师姐身上,他们说,灵树阙印只有师姐有,是师姐偷了灵果,说得貌似合情合理。

“阿玦,你没见过,自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局面,对师姐而言就是千夫所指,万劫不复!我看到师姐被鞭笞、杖打,她始终辩解着没有,可没人肯信她,大师兄也不例外,师姐在血泊中攀爬,好不容易够到大师兄的衣摆,却是被他速速甩开了……”

“我始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昨日,师姐还笑着对我说,元裔解除了婚约,她做神女的期限将至,不日她就要嫁给大师兄,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至此,长者默然,面色有些灰败,却已显不出什么悲恸。

悲愤与迷惘来回交织,席卷着容玦的大脑,他了悟般默叹句:“难怪……”

难怪娘亲致死也不忘那丢掉的两颗灵果。它们的丢失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也是致使她处于悲剧漩涡中的导火索。

他看着身旁的长者,怔怔发问:“后来呢?大师兄到哪儿去了?母亲何时认识的阿爹?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伏音是灵果,才在为伏音占卜时留下那祸国殃民的谶语,想要让先王舍弃女儿,而后因此被拘禁?伏音为什么会是灵果?您呢,您为何隐姓埋名来到这里?您为何一直以来迟迟不告诉我真相,瞒到今日!”

付伯苦笑两声,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容玦见状忙轻拍他的背。

“孩子,你问这么多,我究竟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呀……”付伯笑着,徐徐道,“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心里装的东西多了,烦恼也就会随之而来。后来,师姐被弃置山下,裴家看上了她神女身份,趁此机会将师姐收养,纳入族谱,而后他们因想牵制你阿爹,便将师姐作为棋子嫁了去,以便掌控你阿爹的动向。在我看来,你爹对师姐是真心的,他为了娶师姐不惜背负着骂名,顶着凡仙恋的噱头而师姐却始终没忘了大师兄,没忘记大师兄派给她的任务……阿玦,我现在都不知道,告诉你这些是对的还是错的,毕竟这些都是你阿爹在尽力隐瞒的往事。唉,罢了,罢了,你也大了,所有的是非曲直都该交由你一人来判断了。”

容玦应着,心里也泛出不好的预感。任务?那种人,那种在关键时候不愿相信她的人,竟然还派给她任务?她竟也愿意为之赴汤蹈火,可是……阿爹呢?她为何不考虑阿爹的感受!

“大师兄,你也见过的,”付伯默叹,窥了一眼容玦僵硬错愣的脸色,继续道,“是裴渊。”

容玦听着,觉得似是耳畔风声都在刹那间消匿了声响,只得喃喃道:“……什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