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音,连你都觉得我做错了,是吗?”南暝澈惶然地像个孩子,喃喃自语,“是啊,我是错了……”

她看着他的模样半晌无言,不错,他真是醉了,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她说南暝澈是在空想,是在坐吃山空,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日复一日思索着复仇复仇复仇,醒来后不过又是周而复始罢了!南暝澈尚且可以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她却连那个人在哪里、怎么接近他都不知道。

五十步笑百步,真可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难道忘记了?竟然有功夫找我闲聊,呵……”听到关门的钟已被敲响,她有意提醒,那人却无意间告诉她个重磅炸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不知道,”

他轻呵道,“那个雁澜,是裴渊派来的奸细啊!”

南暝澈告诉她,雁澜也如容玦、羽觞一般,是虚铜山庄若干弟子之一,她起先为幻璃舞女,是裴渊安插的棋子,因那日宴会风波,自感过于瞩目,隐去,潜逃东芜改了籍贯,又经庄中安排,跻身使臣队列,前来南暝和亲。

这横跨三国的奸细啊,着实令伏音内心撼动一番。她不知那个小小丞相怎有这般通天的本领,也不知那些人为什么都这么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害得四国无法安稳,无数子民流离失所……

“我冠她以名,置她于高位,一来是给东芜一个脸面,二来是让她掉以轻心,三来便是为你日后留个虚位,”澈眸中有异样的亮色,“当她于我无用殡天之日,便是你顶替她的名号重登凤位之时。”

“陛下,我不明白,”她轻声说,“我永远猜不透你的心思。”

“应该说,你猜不透很多人的心思,”他随手轻拍她的头,“我曾让朔月与雁澜见过面,显然他俩是旧识。”

“嗯,是以,那人以她相挟,勒令朔月于牢中或庄中杀了我。”

他轻笑出声:“以她相挟?她雁澜在我南暝好好待着,容子夜怎能威胁到他?”

“那或许是南暝还有人帮衬,又或许是朔月死忠他,也或许是……我、我不知道。”

借着酒意,他愈发猖狂,单手夹住她的下巴,掰到他面前,笑意浓浓:“到现在了,别说面对他,你连提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复仇?”

硬生生挤出一个“我”字,伏音却听他道:“线人传来有关他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她起先一怔,而后连连点头。

“好,”他松开手,和颜悦色道,“我喜欢听故事,你拿你的过去来换,我就告诉你有关他的现状。”

她疑惑:“过去?”

他点头:“不错,有关我出现之前,你在幻璃和丝箩所有的一切,有关你和他的过去。”

最后,为了那些有关那人的消息,为了复仇计划能顺利设计和执行,她妥协了。每日每晚,南暝澈如约前来,她就把脑袋里尚存的记忆全盘豁出他听她平淡模糊的叙述,有时也会挑衅地奉上句“亏了是我,唤作别人定会听不懂。”,更多的时候,则是揉揉她梳于脑后的发髻,沉默不语。

她说:“有时候,你不光是这张脸,连动作、带给我的感觉,都跟小时候的赤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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