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ppxp晚上叶七娘的“相公”回来苏听风仔细看了两眼惊讶地发现了对方还真的是旧识。
大理寺少卿宁时墨当初叶七娘击鼓鸣冤,他全程做的堂审。
原来这家伙当年还没成亲么?
他眨了眨眼,看着这位曾经一度敢对岳父岳母出言不逊的大理寺少卿,再看了看笑靥如花但还是觉得稍微有点童言无忌的叶七娘,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当初酒楼吃鱼粥就听隔壁的食客对叶七娘和景白梦冷嘲热讽如今叶七娘嫁了宁时墨,景白梦虽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她原本就名声远扬,又治好了伤,想来应该也不至于再给那些人讥笑。
苏听风却不知,说家世,论前途,整个京城里叶七娘怕是也找不出一个比宁时墨更好的对象了。两人虽说差了十岁,但是这年龄差在这时代是根本无人在意的。只是以往这般的年龄差,多数是续弦继室,叶七娘却托了宁时墨少时亲事不顺的福,顺顺当当嫁了宁时墨当原配妻子。
说起来,宁时墨的父亲原本出生大家,年少得名,母亲也是大家闺秀。宁父少时春日出游,捡了宁母的祈愿牌,对宁母一见钟情。两人都无亲事,便就此结了缘。后来宁父厌恶官场阿谀,从仕不及三年就执意要辞官归去,把老太爷老太太气得不行,把他关了禁闭。
结果不料儿媳妇一心向着自家相公,暗地里拾掇了嫁妆,偷偷把相公放了出来,两人趁夜就偷溜去了正南道云州。
两位老人家自然是气结。
宁父是家中幼子,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从小聪颖乖巧,因此也最受宠爱。宁母同也是家中幼女,反而比宁父外向一些,因此胆子也大上一些。两人若不是被宠得坏了,哪敢做出这种事情?
宁时墨长到十岁上,才有机会跟着父母兄姐回京探望祖父母外祖父母。他外祖家溺爱女儿,自然是发不出什么脾气的,一见到他年纪一把的母亲就抱住“宝贝心肝儿”地哭,把带了子女四人的宁母燥得不行,让宁时墨一行兄弟姐妹挤眉弄眼看了自家母亲不少笑话。
宁父却直接被关在了宁家门外,只放了宁时墨和其兄姐进去。
宁时墨的祖父有些别扭,祖母却很是慈祥,但这两人提到宁父却俱都气不顺。那时宁父在云州已有了不小名声,世人都以为其有名士之风。
要知道当时风气,世人最是看重大儒隐士。学问同等,当官与不当官的,在当时世人眼中气节就差了一大截。宁父只是本性率直,不擅官场往来,在市井茶肆之中却被捧成了名士高人,可见此时风俗。
但是这赫赫名声却消不去宁时墨祖父母对么子的怨气,每次宁父回京探亲,都保准要吃宁家一个闭门羹。不过他心思敏锐阔朗,也不恼,常常往宁府门口的外墙上一靠,就开始背诵诗文。
有时是小儿启蒙文章,有时是游记杂文,乡野趣事。仆役便进进出出,给宁时墨的外祖父递信,若是诗文,便只告诉背诵了什么,若是他自个儿的游记杂文,趣事短记,便在门内摆了桌子,一字一句由识字的仆役忙录记写下来,抄录一遍后递给宁老太爷看。
偶尔也有字词,仆役不会眷写,这时就把头伸出去,央自家少爷多说个三两遍,或者索性解说一遍字体结构,而后再抄写下来。
宁时墨的亲就是那一年在京城订的,
他定亲的那一家,和宁家也算是世交。
若是一般情形,差不多到十六岁那家姑娘及笄,两人应该便可成亲了。
却不料宁时墨十五岁那年宁母突然去世了。
宁母素来有些为老不尊,年近知天命还惦记着荡秋千。那年两人在云州北郊的碧云湖畔买了个庄子,宁父就亲自帮她安了个秋千。
结果那秋千没有安牢实,宁母一头从秋千上栽了下来,撞在了假山石上,还没等到大夫到庄子门口就去了。
那一年难得地宁老太爷没有再倔着,写了长长一封信,词不达意地安慰了幼子。
后来过了一年,宁父终于缓了过来。
因怕他触景生情,也是恼怒这两老为老不尊,宁时墨的两位兄长一早就把当初那秋千给拆了个干净,劈成碎块让人当柴火烧掉了。宁时墨虽有些不认同,最后却也没说什么。
结果次年宁母生日的时候,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的宁父,竟然又自己动手开始架起了秋千。这次的秋千架,他做得很慢很细致,秋千索编得格外牢固,恨不得可承千斤。而那之后的每一年,宁父都会修缮秋千架,加上一股秋千索,把它修得更加牢实。
宁母过世不到三年,宁老太爷也过世了。葬礼后不到一月时间,宁时墨的未婚妻子就嫁人了,当了先太子太孙的侧室。
那时宁老太爷是宁家的顶梁柱。宁父上面三个哥哥,都还未露锋芒,大哥在燕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府中当幕僚,二哥正在关中丝毫不起眼的一个县城当着第三任的知县……唯一还算有些名声的宁父,却俨然在野。
宁时墨的亲事还是宁父定下的,那一日宁父直接冲进了对方的府中,讨回了定亲时的玉佩,回来时久把它扔在了宁时墨的怀里。
他说道:“虽说是形势所逼,但若是好女子,就不该听从父母的不仁不义之举。这玉佩是你娘留下,等除了服,为父也不给你定亲了。你若是看上了哪家未定亲的好女子,就自个儿给了吧,为父帮你去提亲。”
结果这玉佩,宁时墨一留就是七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