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类宫中宴席,我一直以为太过拘谨,向来便不甚喜欢。更何况这酒宴当中,还存着我厌恶之人也就是田甜夫妇,看着他们我就免不得犯恶心,即便是琼浆玉液,玉盘珍羞,于我而言,也只是索然无味。

晚宴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眼看酒过三巡,大殿之上,歌舞正盛,我却甚觉心中烦闷:不是我不爱热闹,只是我不爱这般正板拘谨的热闹,而且我装欢愉委实装的有些累了,便借口内急,想要出去透透气。

结果将将起身,还未离席,便被那突厥王后也就是田甜给唤住:“不知幽昒驸马要去往何处啊?”

靠,这声音,可真是一如当初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好吧,如果我没老眼昏花的话,应该是如我看到的一般:我和那田甜之间,尚且隔了几十个舞者的距离,如若她没有刻意时时注意我这边的动向,按常理来讲,即便我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洞察到我离席的举动。

“幽昒驸马,您听到了吗?”见我不作任何反应,她索性提高音量,又补了一句。

田甜她这一吼可不要紧,在那突厥王的相助之下,歌舞骤停,不仅惊动了圣上,也成功将宴中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且在起身的过程当中,顺道以李哲为首,皆传递眼神:示意他们不必为我担心,切莫轻举妄动。

“我与王后素未谋面,不知王后如何得知在下的姓名?”我不卑不亢道。但念及场合,也还是向着田甜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

“呵呵,真是有趣得很呢!”田甜阴阳怪气的笑道,“想当初我夫妇二人与驸马相识之时,驸马还未曾叱咤商界,却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娃娃,与我夫妇二人也算交情非浅怎么如今成了富商,竟不识得我们夫妇了,难道这便是你们大唐人口中的贵人多忘事吗?”田甜百媚千娇的向我款款而来,每一个细节,都魅惑到了极致。只可惜,如今她在我眼中,即便再美,也只是一毒物罢了。

“王后说笑了,”我轻瞥嘴角,算是礼貌的笑道,“在下早年家道中落,不得已四处谋生,又何来机会能与可汗和王后相识呢?”

“说笑的莫不是驸马?想当初驸马与我夫妇相遇之后,可是相处甚欢呢!那种种美好的回忆,驸马怎能说忘便忘了呢!”田甜咄咄逼人。还是那么爱欺负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她方才也说了,今时又岂同往日?!

“王后可确定,当初曾与我相识?”我突然故作惊异状。

“这还能有假?”田甜还是咬着我不打算松口。

“是了是了!”我作惊喜涕零状,“实不相瞒,当初我的胞妹与我一同去往边关经商,路途遥远,半道上又不幸遭遇天灾,将我们兄妹二人生生拆散……”为了应得我构思的情景,我逼着自己作出一副含泪欲滴的模样,“多年来我遍寻无果,但却不曾有一刻停止找寻,为了让她有朝一日能够回家,我甚至用了她的名讳,就盼着她无论天南地北都能赶来与我计较一番……可直至今日,才有幸在王妃口中,得知她的消息,敢问当初我家小妹幽昒与可汗、王妃作别之后去了何处?”我双目含泪,望着田甜,将那“盼妹归”的慈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我认识的那个幽昒,当初只因得一念之差,便落了个身中奇毒,遍体鳞伤,以至于无可救药的地步!”田甜脸上满是嘲讽,“但听闻她当初侥幸逃过一劫,至于如今她身在何处,我着实不知。不过,想来以她的手段,如今应该过得甚好!”田甜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捻起酒杯轻抿一口,继而转向那突厥王道,“对了,素闻大唐民风尤为开放,不知这驸马之位,我等女子可能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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