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爷心善,也心软,黎诗澜是知晓的。所以她刚听到这里,立马就开口道:“爹爹,对于那些灾民的安置,女儿有个办法,不知爹爹可愿闻其详?”
听到黎诗澜的声音,黎老爷的神色不自觉柔软了几分。他瞧着眼前粉雕玉琢似的小人儿,欢喜的直眯着眼笑。
“澜姐儿怎的来了,来,爹爹抱!”
黎老爷张开怀抱,黎诗澜很给面子的扑了过去。然而小小的人儿,直到黎老爷小腿那里。
黎老爷伸手一捞,将小棉袄捞进怀里香了一口。
“女儿本是有事要禀告爹爹的,可刚才女儿听到爹爹跟管家叔叔在商议灾民之事颇为烦恼,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正好说给爹爹听听。”黎诗澜乖巧的说道。
“那澜姐儿说说看,爹爹听着呢。”
自打那日黎诗澜假借仙人托梦预警以后,黎老爷对她的话就有了几分莫名的信任。
“昨夜我梦到自己在一处仙山上种药材,然后看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跟我说,我与他大有缘分,所以愿意指点我一二。可是我问了,他却只告诉我说让我好好种药材,说不劳而获,并非善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听了虽觉似懂非懂,就来说给爹爹听听。”黎诗澜一本正经的胡诌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黎老爷重复了一句,然后黎诗澜又接着说道:“爹爹,灾民的赈灾本就是圣上要操心之事,咱们家虽有余钱可也不是坐拥金山银山的。白养那么多张嘴,别说爹爹觉得为难,就是女儿自己都觉得不乐意。灾民也是有手有脚的人啊,这几日咱们家出了多少粮食,他们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善事可以做一日两日,但不可能管他们一辈子!”
“给他们两条路,想留下的就签了卖身契,在咱们庄子里干活。不想留下的,准备一日的口粮,送他们往府城那边走!爹爹也要注意,那些偷奸耍滑的,是绝计不能要的。而这里人里若是犯了错,也不可包庇,罪责小了拿着身契发卖了出去,罪责大的扭送官府就是,规矩要说在前头!”黎诗澜掷地有声的说道。
黎老爷双眸盯着黎诗澜,还未表态,那边薛管家就开了口。
“老爷,大小姐虽然年纪但是这道理却是懂的不少。奴才觉得,此计可行。您不能再心软了,之前那些佃农闹事,不好好种地,今年地里的收成不好,正好借此机会老爷可以换掉那批佃农”
“咦?佃农不好好种地?他们怎么那么大的脾气?”黎诗澜一听这话,也有些纳闷。
“唉,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咱们府上的庄子本来是租给佃农的,前几年闹了一次饥荒,来了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长辈亲戚,老爷心善,留他们在庄子里讨口饭吃。他们倒好,比老爷这个主子还能当家呢!地里的收成咱们府上收租子是只收四成,剩下的六成是佃农的。那些亲戚私自改了规矩,变本加厉的克扣了佃农四成。佃农们苦不堪言,老爷让我去找那些长辈亲戚理论,结果被扫地出门”薛管家看着黎老爷,也是唉声叹气。
自家主子心善又心软,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可若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那就是冤大头了。
“爹爹做甚的要养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那些银子还不如养女儿呢!女儿以后可以给爹爹尽孝,那些人除了当个吸血虫,还可以做什么!爹爹若是要发这种善心,女儿可不依!”黎诗澜故作气呼呼的说道。
“好好好,都听澜姐儿的,爹爹都听澜姐儿的,澜姐儿不生气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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