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有欣赏过日落的美好,也想不起来晨光喷薄的样子。

就像我忽然想不起来,道、佛、丹这些事情了一样。

但或许是否想起本身就是个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那些都早已形成规律,运作在我的生命每一个罅隙里的轨迹。

我依然会坐禅,但只是偶尔才会。

更多的时候,我都在玩,每一天的每一天的玩,玩的和其他小朋友也没什么两样,弹玻璃球、摔纸牌、砸砖头、跳格子、捉蜻蜓……

尽管也曾想过要不要去和女孩子们玩跳皮筋儿?但在听到了身边小伙伴们有一次肆无忌惮的嘲笑一个喜欢跳皮筋儿的小男孩后,我十分自觉的离开了跳皮筋儿的那一偶角落。

若说有什么我和其他小孩子不同的呢,就是我胆子从小就很大,我也很聪明,所以对目标的把握特别容易做到。

比如捉蜻蜓,居住在市中心那样子的闹市区里,其实非常难抓到的,就算看都难以看见它们。

我只能走街串巷的找,直到在街道的另一侧,要跨过一条市里面最大的、车流量最多的大马路,还要再横穿过一整个批发市场,再走一段全是黑色碎石绊脚的石子路,才能看到的由一条条铁轨铺筑的铁路要塞,而只有在这里,才会有成群的蜻蜓飞翔在半空中,可以让我追着它们玩耍。

……在那个我只有三四岁大的年纪时,这样子的远行,面对着那数不清的危险,无异于是一场大冒险。

而我毫不畏惧,甚至可能呀,就是因为这样的冒险行程显得自己特别有男子汉气概,所以我才喜欢的吧。

然而,我的父母可就不喜欢我这样子的冒险了。

尤其是我的父亲,几乎为此天天对我咆哮、天天痛打我……

我呢,挨打会疼,会哭,但很多时候不是为了疼在哭,是因为委屈,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在我看,我需要力量,而勇气让我感到拥有某种力量,我很向往这种勇敢的力量。

所以,即便几乎是每天都在被父亲打骂,我依然乐此不疲的几乎每一天都跑到铁路上去捉蜻蜓。

直到有一天,我家旁边的胡同里,一个邻居爷爷奶奶家里,某一天突然从那个门洞里走出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一个容貌清秀、眉毛清澈大眼睛里更加装满清澈的女孩,她的眼神仿佛会笑一样,在第一次遇见她时,她这样的看着我。

我们究竟是怎么样成为朋友的呢?是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忘记了。

我只记得,每一次看见她,我都很开心。

我曾向心里询问,我要找到的女孩是她吗?

然而没有师傅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预感或回应。

我的心底并没有绽放出色彩。

而我也依然不明所以的每一天出门去玩,只有在她偶尔来爷爷奶奶家我的邻居时,看见她和其他女孩们跳皮筋儿的样子,那种欢腾跳跃着的马尾辫,蹦蹦跳跳的欢笑着的她的神采,我才会停下我的脚步,静静的打量着她。

我好像没有和她说过几次话。可不是害羞,那个年纪,我可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害羞呢。

我可能就是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吧。

我和她究竟该算是什么样子的关系呢?

若干年后,我从课本里得知,我们就是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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