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王安平手捧茶杯,不置可否的大笑两声,却又戛然止住,双目炯炯的盯着张天远的脸,“放心吧天远贤侄,你老叔我就是锅里没米,肚子挨饿,也决不和你挣饭吃。要不当年搞土地流转,你老叔我也不会冒着犯政策错误的风险,大力支持你了!”

“是,是!”张天远一边附和着王安平的话,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着他的来意不想王安平话锋一转,单刀直入的说道:“天远,这几天村里的会议精神你大概也听到了吧?市镇两级要在咱仲景村搞土地三权分置改革的试点,听说夏莲回村担任支部书记时在镇党委政府立下了军令状,要在两年之内实现全村土地三权分置目标,并保证农民切实得到效益哩!”

张天远正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土地“三权分置”改革试点的内幕,顺便掌握一下村支两委干部对于土地“三权分置”工作的态度,便点了点头,说道:“听到了,正为这事发愁着呢。你说上面突然收地,这对于天凤公司来说不是釜底抽薪吗?”

王安平依旧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天远,天凤公司如今每年拿出的土地流转费用是多少?”张天远答道:“三百六七十万元左右。”王安平紧接着又问道:“假若全村土地实行三权分置,那么按照新的标准计算,你又该支付费用多少?”张天远在心中略一盘算,回答说道:“四百十万元左右!”

“三百六七十万,四百十万天远贤侄,这夏莲一回村,你就得平白无故的多出一百多万元哪!”王安平仰头盯着“陋室”天花板上呈流苏状垂挂下来的琉璃吊灯,皱眉良久方才说道说完也不告辞,只将茶杯搁放几上,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张天远急忙起身跟在王安平的身后相送。两人脚跟脚的走了十余丈远,王安平复又娓娓絮语道:“天远哪,你老叔我原想这次接上咱仲景村的支部书记后,动员村人把剩余的两千来亩耕地全部流转给你,支持天凤公司再上一个新台阶。谁料半道上竟杀出了赵夏莲这个程咬金来。唉,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张天远隐约明白了王安平的心思,便不再接话。两人漫步走至坡底的路灯杆下,王安平忽然停脚住步,回身问道:“天远,记得你和赵夏莲是同学,关系非常要好吧?”

“是,夏莲上学时候我们同班,关系非常要好的!”张天远答了一句。

王安平不再说话,大步朝向村里走去,只留下张天远站在路灯下面沉思默想。王安平走了十多丈远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提醒张天远:

“这人生在世呀,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你争我夺的利益罢了!”

“天远,天远!”张天远正在垂首深思之际,忽然听得前面传来几声熟悉的喊叫抬头看时,但见古槐夹峙的村道间,李进前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小跑着朝向自己奔来李进前身后数丈远处,又鱼贯跟着王安平、赵夏莲和气喘吁吁的碧桃洋洋。“进前回来啦!”张天远登时心里一阵激动,刚要起步快跑前往迎接,李进前已早旋风般的奔到了近前。

李进前跑至张天远面前两丈远处,和张天远同时停住了脚步。两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不认识似的相互凝视着,上下打量着。

“天远”

“进前”

终于,李进前和张天远激动的各自跨前一步,张开四臂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赵夏莲和碧桃洋洋尚远远落在后面,王安平已早不失时机的抢步赶至,站立一旁手舞足蹈的大声喊叫着:

“同志们,朋友们,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这是一个欢欣鼓舞的时刻!这个时刻将永远载入我们仲景村的史册,这个时刻将永远刻在我们每一位仲景村村民的心上!我们仲景村两位最伟大的企业家,我们仲景村两位最伟大的巨人:禾襄市天凤农业开发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张天远先生,禾襄市香雪酿酒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李进前先生,胜利会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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