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不应该把远行的事情这么不加修饰的告诉她。
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玲的西蒙,不得已与新来的三位合作,最后还是杜芭莉在湖边的一块巨石上找到。
西蒙立刻赶到杜芭莉所指的位置,但是站在巨石上后,却不敢靠近这只稍许惊动就会逃跑的小猫。
玲很像猫。
一只有着柔顺毛皮和纯净琥珀般眼睛,同时也是尖锐爪子和爱撒娇的性格共存的猫。
这只小猫曾经受过伤,变得对周围事物都不感兴趣,但反过来讲,她又是对外界风吹草动最为敏感的。以至于会对所有不信任的,甚至是陌生人竖尾巴,嘶獠牙。
此刻的她双手抱膝,脸也埋了下去,仅剩一双不复以往狡黠的眼睛看着仿佛被火焰染红的湖泊,残存的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玲看着湖边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成了风景中的一个人物。
西蒙终于往前踏了一步:“玲……”
“西蒙,你说,玲是不是污秽的?”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西蒙显然被这样的问题镇住了。玲听到后面噶然而止的脚步声,心中嘲讽更深,继续说下去。
“玲被爸爸妈妈抛弃了,约修亚也很久不来见我,现在,西蒙你也要离开玲,难道不是因为玲不是纯洁的吗?
那时候,在那个地方,玲每天都被迫做着很多的事,然后慢慢的就习惯了,尽管有时候身体各个部分都会很痛,有时候脑子就像被千根针同时扎一样痛苦。直到你来了,将玲从那个地方接走,让玲不再受到折磨。
你是带着玲离开地狱的人,与莱维和约修亚不同。在玲的心中,你是玲久处黑暗的盲人中,唯一可以抓住的光,尽管同样弱小,但是让盲人升起看到光明的希望火焰。
现在,火焰消逝,盲人再度掉入黑暗的深渊,而玲,无处容身,也未曾前行。
你这种给人希望又再度剥夺的行为,对玲来说,不可饶恕!与其这么做,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伸出援手!”玲终于转过身来,与西蒙同样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上,不知何时沾染了大片黑色。
西蒙心痛玲刚才说的那番话,这是玲第一次跟他说关于她在“乐园”的事。他不明白,他只是打算离开一会儿,虽是和师傅游历,但是也会定期回到结社。
这只小猫咪,真是异常的敏感啊。
西蒙打算靠近她,但他走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一点都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他索性坐在大岩石上,与小猫平视:“那好我就坐在这儿,哪儿也不走了。”
原本打算听他解释的玲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夕阳的余晖,让西蒙的脸在玲的视角中呈现阴暗,但是嘴角扯出的笑容莫名的映入玲的眼中。
和“乐园”中的那些男人不一样,让她有种温暖的感觉。
但脑海中突然出现一股声音:“他的那些笑容都是虚伪的,实际嘲笑你是破碎的人偶,你不应该原谅他。”
颤巍巍的手,在声音的指示下摸出身后的匕首,这是西蒙在她七岁生日时送她拿来防身,现在她打算撕碎那开始令她感到恶心的笑容,那把匕首原来的主人。
与玲慢慢接近西蒙的动作,对应的是后者慢慢直起身来迎向她。
哧,是刀身没入血肉的声音。玲看着仍然不改笑容的西蒙,他微翘的嘴角流出血,尽管很痛,但是眉头一点都没皱。看待自己的眼神,就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他没有变,是她变了。
“哈,怪我不好,在结社总是没有考虑到玲的感受。但是,你知道吗?我对什么事都可以后悔,除了一件事,”他呛出一口血沫,他半蹲在玲面前,用没有占到血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咳,那就是收养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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