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

巴楚县一处富民安居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一个浓眉凹眼的新疆小伙子走进施工区,左右张望一番,发现他要找的人正被一群建筑工人围住,坐在圈子中央给大家讲解施工技术要点。

“易工,吃饭了。”他走过去,提醒说。

易键璋看看手表,不由得愕然笑道:“这么快!”

快晚上八点了,天还很亮堂,远处的晚霞都还散散的,没聚在一起。

“您忘了,新疆位于祖国的最西部,是日落时间最晚的省份。”新疆小伙儿阿迪力普通话讲得很溜。

易键璋从地上站起来,笑着拍拍阿迪力厚实的肩膀,心想,可不是吗,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正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祖国的西部边陲,风景瑰丽,气势磅礴,同时却又落后闭塞。

“是我疏忽了。”易键璋冲着工人们摆摆手,“大家都吃饭去吧。”

工人们四散而开,易键璋扶了扶头上的安全帽,“走吧。”他刚一挪步,身子却猛地一晃,向旁倒了过去。

“呀!”幸好阿迪力眼疾手快扶住他,“您怎么了?”

易键璋脸色发灰,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闭着眼睛缓了缓,才苦笑着解释说:“可能刚才蹲久了,起来后有些不适应。没事,阿迪力,没事。”

阿迪力担忧地看着易键璋说:“可您的脸色看起来好差,一定是这几天加班累着了,我去找热合曼医生……”阿迪力刚想走,却被易键璋扯住胳膊,“不要兴师动众,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阿迪力还想劝,易键璋的手机却响了。

易键璋掏出手机一看来显,不由得面色渐显舒缓,他冲着阿迪力摆摆手,“你先去吧,阿迪力,我接个电话。”

阿迪力点头,就先离开了。

易键璋把手机贴近耳朵,望着天边层层叠叠的云彩,微笑着说:“长安,是你吗?”

电话那端隔了片刻,才传出一抹熟悉的声音,“师父,是我。”

“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您了。”

易键璋抿了下干裂的嘴角,转头看了看,朝一块表面平坦的方石走过去,坐下。

他摘下安全帽,放在一边的草地上,又用手指爬梳了一下灰白的头发,才对电话那端沉默的长安说:“哦?是吗?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遇到困难了?”

电话里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长安才叹了口气,声音低缓又带了情绪,叫他:“师父。”

易键璋笑了笑,问:“说吧,出啥事了?”

“师父,新疆的富民工程进行的顺利吗?”长安没有直接回答易键璋的问题,而是问起了他的工作。

易键璋也顺着说:“挺好。这是我第五次入疆工作,却是第一次以援建者的身份为新疆人民实实在在的做事。这里的人热情善良,工人们好学勤劳,这不,你打电话之前我还在给他们讲施工技术要点。”

在长安去部队工地之后,龙建集团作为建筑行业的排头军,主动承担起上海企业援建新疆富民安居工程的任务,而作为技术部门的权威,易键璋责无旁贷,主动请缨,到最偏远最艰苦的西部去工作。

“说得我都要嫉妒您了,新疆那么好,我可真想和您换换。”长安的语气还如往常那样自然随意,带着一丝子女在长辈面前撒娇的意味,可易键璋听后却是眉眼一肃,他用手压着嘴唇咳了咳,问:“部队工地出事了?”

长安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嗯。出了一点小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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