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楼便连晚饭也顾不上吃,趁天未黑去山林里采了一大筐子枇杷回来。

当天夜里,金小楼和高琅两个蹲在破茅屋后边灰头土脸的熬枇杷膏,一直忙到子夜。

第二天天不亮又起了床,去田地里看了看水稻的情况,便挑起枇杷膏进了镇。

从井口村到镇子上要走一个多时辰,一路上全是泥土路,在这大热天里,走这样一趟,还是有些吃力的。

更何况肩上还挑着担子。

金小楼本想和高琅换着挑,一人分担一段路途,但高琅说什么也不把担子给金小楼,自己一个人在前头慢慢的走着。

待来到昨日摆摊的绣坊旁时,已是正午,日头晒得人眼前发晕。金小楼找了块阴凉的矮墙下,刚把摊子摆上,一个身穿嫩黄色绸缎长衫的少女,从隔壁绣坊的大门里窜了出来。

“总算盼到你了。”黄衫少女凑到高琅跟前,手一伸,递出六枚铜钱来,“小哥哥,给我来一匣子枇杷膏。”

说完,便要将铜钱往高琅手里放。

哪知高琅身一侧,躲开了黄衫少女的手,自顾自的挪到了金小楼身后,冲金小楼咬耳朵:“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娘子的人,可不敢接其他小姑娘的东西。”

金小楼噗嗤一下,只觉得好笑,这傻少爷智商不高,一天想得还挺多。

却还是站到前面去,拿了一匣子枇杷膏给那黄衫少女,伸手接过了铜钱。

黄衫少女没想到这好看的小哥哥竟然已经娶了亲,霎时间羞得满脸通红,赧赧的向金小楼道歉道:“我……我只是见他长得好看,都说那信宁知县府里的和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倾世无双,依我看远远不如你家相公。”

“想看便天天来看!”金小楼大气的一挥手,心下决定,就让高琅当自己小铺的形象代言人了,说不定昨日的销量还真和高琅的形象有关,他只站在这里,就自动吸粉了。

不过更令金小楼在意的,是知县府三个字。麟儿如今便在知县府里。

“你还见过知县府里的和少爷?”金小楼冲黄衫少女问到。

“是呀,我见过两次呢!”黄衫少女笑到,“我们绣坊每月皆要送绣品去和府里,这几个月都是我和梅姨去送,有两次都正好碰见和少爷。”

说到这里,黄衫少女脸颊上刚刚褪下去的潮红又浮了上来,想是回忆起了和少爷玉树临风的模样。

“那这个月是什么时候去呢?”金小楼接着问。

黄衫少女抬起了脸来:“正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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