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定康在洛云石房间里呆呆坐了二天后,才让郦松然去济南接周棠。但却迟迟不通知身在平阳的南宫璞和南宫琬,他总觉得,如果孩子们都到了,那瑾儿,也就要走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幼稚,提笔的时候,犹豫,万一呢,因为不团圆,瑾儿放不下心,是不是就不会走?再说,庄俊贤说过,还是有一线的希望。
在答应孟宪的第四天,郑夙带着杜岭到了。城门外,郑夙再次叮嘱,杜岭不断点头,这一路,郑夙说的口干舌燥,把作为一个密探最基本要做到的事项交待清楚,还帮杜岭编了个理由为什么会来兖州。郑夙突然有些伤感,如果这些让洛云石,噢,不,南宫瑾来编,应该会编的天衣无缝吧,现在,连杜岭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认为这故事根本不圆。
终于杜岭还是问了,“郑大哥,那事实是什么呢?你怎么会拿到我师兄的医案?”
郑夙叹口气,“问这么多干嘛?唉,孟宪抄出来的。总之,你按我教的和你师兄说,就这样。你自己进去吧。记住到哪里、怎么找我了没?”
杜岭点头,“那我去了。”
郑夙把马给他,上面放满了杜岭的包裹。“你还有些东西,过几天会有人送来。”郑夙有些不放心,他觉得,这个杜岭比当年只有十多岁的南宫瑾还要不靠谱。
杜岭到济民堂的时候,大堂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魂不守舍的老头。“请问,庄俊贤庄大夫是不是在这里?我是他小师弟,来投靠他的。”杜岭一口气把郑夙要他说的话说完。
“庄先生的小师弟?”
“是啊是啊,他在吧?快带我去见他,我知道他有个病人……。”杜岭差点想打自己,第二句就说漏了。
“你是来看云石的?”
“啊?我不知道他叫啥……,啊,我是来投靠师兄的。”说着索性向里面走去,边走边喊:“师兄、师兄,小岭来看你了。”
孟宪忙出来拉他,“喂,后面是私人地方,你别……。”
杜岭被他拉住,急了,小声问:“你是孟宪?”
孟宪看看他,“你是谁?”
杜岭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是郑大哥从京城太医院叫来的大夫,庄俊贤的小师弟杜岭。让我进去看看。”
孟宪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放了手。
听到动静,庄俊贤出来,看到杜岭吃了一惊。“小岭?你怎么会来这里?”
杜岭弱弱的说:“我被太医院赶出来了,所以来投靠你啊。”
庄俊贤仍是惊讶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杜岭跺跺脚,这就是郑夙让他说的理由,根本不行嘛,于是心一横道:“师兄,你这里有个病人,我看到你给他写的医案,所以我就来了。”
庄俊贤疑惑的问:“你在京城,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病人?又怎么会看到我写的医案?”
杜岭看了看孟宪。
孟宪说:“是我,我抄了份先生写的医案,给一个朋友,他说他在京城太医院有熟人,没想到,来的是庄先生的师弟。”
“反正我不知道医案怎么来的,反正院正让我抄,我抄的时候,发现应该是师兄的手笔,这人又病的这么重,我很急啊,那张纸上印着兖州济民堂,我就跑来了。快,让我去看看那个人,师兄,我可能有办法。”杜岭暗暗吐了个舌头,总算又说回来了。
“等等,你是学徒,不能请假吧?”
“那些老家伙,说我成不了太医,所以,我不做了!师兄,先让我去看看病人。”杜岭愤愤的说。
“你在说什么?!”庄俊贤惊道。
杜岭被他吓了跳,急忙岔开话题,“唉,师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给病人服了十日惊魂散,今天第几天了?这贴药,我一直觉得不妥,多拖一天药毒就重一分,就算救过来,以后要去这药毒也是件麻烦事。”
“有药毒?”不知何时,南宫定康站在了门口,望着庄俊贤。
“是啊。”杜岭接口道:“你总不想他以后动不动就晕吧。”
南宫定康看着庄俊贤,“贤弟,这个,你没和我说过。”
庄俊贤苦笑着摇摇头,“世兄,现在这都不用考虑。”
杜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倒是,能不能活还是两说。师兄快带我去看看。”
庄俊贤拉过杜岭,向南宫定康介绍说:“他是我爹的关门弟子,一直跟着我爹,我小师弟杜岭。”
南宫定康点点头。
庄俊贤又对杜岭道:“平阳南宫氏家主。南宫氏与我们是世交,你小时候应该见过的。”
“南宫先生好,我不记得见过你。师兄,我们进去看病人吧。”杜岭催着。
庄俊贤无奈的点点头。
看到南宫瑾的时候,杜岭“咦”了一声,第一件事,居然是伸手对他的脸又摸又按。然后,转身盯着身后的南宫定康,轻轻问了句,“我能摸摸你脸上的骨头不?”
庄俊贤给了杜岭一个爆栗,“你想干嘛?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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