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诺面有红光,眼睛炯炯,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年少的他亲眼见证了义父如何在武场之上让天下武者为之臣服。
“二十年前,北鹄使者如约而来,多亏曾效力于你祖父帐下的孔武将军代江家出战,带领众武将应战,斩北鹄大武师,大威失上将军。两国战成平局。”
“十年前,当今陛下登大位方才数年,北鹄大军压境,遣使入京,战书下到了我定王府。你姑姑束发蒙面,代表我定王府一战成名。使大威自当年的平局之后,再一次战胜北鹄,北鹄不得不退兵。但也给了陛下再一次猜忌江家的借口。”
“父亲,陛下难道会坐视江家败了这一局吗?江家与大威唇齿共荣,当年是祖父助高祖皇帝打下了这万里江山!”
“桐儿,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十年来,陛下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姑姑、找江家后人,他是怕你祖父有朝一日挟兵逼宫,江家不倒,陛下的心病就不会好!”
“陛下要除了我家不成?父亲,我们求助吧,姑姑一定留有其他势力”
“不能!我不知你祖父归隐前到底做了什么,让高祖和陛下这么忌惮他,三十年来都没有放弃找他。陛下对我家越来越严苛,无非是想逼你祖父现身,你祖父不现身,他便不敢妄动。可惜他不知江家是真的没人了,一旦他知道江家不足为惧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父亲,当年祖父为何要归隐?”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当务之急,是要让陛下知道你祖父是真的归隐了,我们定王府与他真的没有联系了,让陛下知道如今我家没有不臣之心。”
“爹爹,哥哥,不好了”父子二人的谈话被突然打断了。江楠惊魂未定的跑来,“爹爹,哥哥,快去啊!琪姐姐又发疯了,在地上打滚呢!”
“啊”
房内,江琪痛得在地上打滚,撞到了桌椅,花瓶掉下来碎了。她滚到了那一地碎片上,幼嫩的皮肤被锋锐的瓷片扎破,血迹斑斑。
“娘亲,娘亲”皮肉痛、骨头痛、五脏肺腑痛,她痛到全身抽搐、两眼模糊。一声声呼唤从牙缝里挤出来,声声都带着刻骨的思念。
“疼,琪儿疼,娘亲,抱抱琪儿”
没有人回应,只有她自己抱紧自己。娇弱的躯体根本承受不起数十年的浑厚功力,她无法控制住真气的游走,无力的由血流在全身逆转,一次次将她推向痛苦的极致边缘,一次次体验频临窒息的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她似一只小兽,咬破了唇舌,痛苦的嘶嚎。
三日以来,她几乎不与别人说话。只借着此刻的疼痛,发出心中不甘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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